原來是一件事,王縣令這才臉色緩了緩,邊走邊道:“說。”
宋錦繡眨眨眼,道:“我有個親戚在京城,我好心送大豆油讓他吃,結果他把這事揍給了皇上,他捎信回來說,讓我們等聖旨,聖旨不到,這榨油術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什麼?”
王縣令猛地停下腳,典史也吃驚地張大嘴。就連縣丞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宋錦繡笑眯眯道:“沒事,三位大人也不是外人,走吧,我這就領你們去。”
三人哪裡還能邁得動腳步。
好一會,典史厲聲道:“小姑娘信口開河可不好,妄論皇上,可是要殺頭的。”
宋錦繡面色極其平靜,她正色道:“典史大人,您嚇著我了,我可不敢亂說的,我家親戚說了,誰去看過榨油作坊,都要記錄下來,
要是洩露了核心技術,皇上怪罪下來,就從這些人裡査的,
所以我才覺得您說的對,醜話說在前面還是要的。”
王縣令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小瞧這丫頭了。能說出這話,不論真假,至少說明她知道大豆油的重要性。
王縣令猶豫了。
如果只有自己,他一定堅持去看看的,看過後哪怕自己先不做,等皇上派人視察後再說。
他看了典史和縣丞一眼,有這倆人跟著,萬一兩人打著自己的名義使壞,到時候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再說了,即使皇上不重視,這丫頭口中在京城的親戚也不是吃素的。
能上奏皇上,能是一般人嗎?
他笑著問道:“你京城還有親戚?”
宋錦繡笑著點頭道:“嗯,我叔的浮票就是他幫著辦的。”
“浮票?你叔是……?”
“張子涵,逃荒時秀才證明丟了,就是我家親戚幫弄的浮票,馬上就參加秋闈了。”
“張子涵?”
王縣令想起來了,崑山書院院長找過他,就是為了這個張子涵的事。當時他給回絕了。
冒風險的事他從來不幹。
王縣令懷疑地問:“辦好了?今年的秋闈浮票嗎?”
宋錦繡點頭,“嗯,就是是今年的。”
王縣令心頭一震,她這親戚的確不簡單,能弄來浮票。至少能和知府說得上話。
“罷了,我突然想到有重要的公務要辦。今天就先不去看榨油作坊了。”
王縣令要打道回府,一眾官員也紛紛起身相隨。
里正連忙給每人送了一小罈子的大豆油。
王縣令臨走前,對宋錦繡十分熱情,“我家也有個閨女,和你大小差不多,以後沒事就到家裡來玩,你們小姐妹年紀差不多,應該能談得來。”
縣丞也道:“是啊宋小族長,以後來縣城就去家裡玩,我家孩子小,但我有一個妹妹還沒有出嫁,最喜歡和小姑娘一起玩了。”
典史:我家沒有閨女,也沒有妹妹,只有一個傻小子,要不來定個親?
眾官員不知出了何事。三位大人出了院門口就回來了,還一反常態對小丫頭這麼熱情,是他們錯過了什麼嗎?
送走了縣衙一眾官員,老族長笑著對眾人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正式宣佈,以後宋家宗族第十八代玄孫女宋錦繡,為宋家宗族族長。現在開始請祖宗,開祠堂,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