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滋味好不好?
宋錦繡心裡不服,卻不敢反駁,兄長訓斥,聽著就是了。
在他們家,長兄如父不是說說的,在弟妹面前,哥哥一直扮演著父親的角色。而訓斥她,今天是第一次。
宋春生一把拉過她,背對著母親,用眼神示意她身上的荷包,壓低聲音道:
“你自己有啥不同,你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在他面前用你的袖裡乾坤了?”
宋錦繡心頭一震,叫了聲:“哥。”
她時常用荷包做掩護,從空間取東西。兄長有所察覺,她也是能想得到的。
但是知道卻沒問,還有他剛才下意識的動作,竟然是連母親也瞞著的嗎?
“哥知道你師從鬼谷,有些不一樣的本事也正常,你不說,哥就不問。”
宋春生突然眼圈一紅,“不是哥要阻你嫁高門,我就是害怕,怕我們護不住你,你懂嗎?”
聽了兄長的話,宋錦繡也忍不住眼底溫潤,心底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情緒,暖暖的,澀澀的,說不清,道不明,卻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兄長臉上的疤痕已經很淡很淡了,可他一激動,臉上的疤痕就會發紅,尤為醜陋。
然而,宋錦繡卻覺得,此時的兄長是那麼偉岸,高大,俊美。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愧疚。
穿越來得猝不及防。當她知道自己穿越異世,只能強迫自己裝鎮定,裝作若無其事。
雖然多了兄長弟妹,血脈至親,她也讓自己順其自然地接受了。
她可以盡最大努力救治兄長,也可以盡力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但要說付出多少真情,還真是慚愧。
半年來,表面上她一切如舊,隨遇而安,其實她的內心一直處在焦灼的狀態。
內心深處,總覺得自己生活在夢中,有時候她想,自己現代的那個身體,是不是處在植物人的狀態?
是不是師兄正在搶救她,她會不會在某一天就醒了過來?
然後這裡的一切都如海市蜃樓,一寸寸消失?
所以她不介意自己付出愛,卻吝嗇付出真情。
她讓兄長有自己的酒坊,讓錦芳小小年紀就做生意賺錢,甚至給族裡也安排了榨油作坊這塊大蛋糕。卻從沒有想過自己來搞什麼事業。
就是想著,哪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回去了,也希望這裡的家人們靠著他們自己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然而這一刻,她突然破防了。
宋錦繡抽抽鼻子,道:“哥,我能保護好自己的。我也不是鬼谷的弟子,我師父另有其人。“
宋春生嘆口氣,“現在是說你師父的事嗎?現在是在說你的婚事,你當真想好了要嫁給他?”
宋錦繡:我沒想好啊,不就是頭腦一熱答應了嗎?
可是看到兄長還微紅的眼睛,她沒敢實話實說。
想了想,宋錦繡正色道:“哥,說嫁人為時尚早,我現在還小,正式提親,也得等我及笄以後了。所以你和娘先別太緊張了。”
她想。蘇墨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今天說了,也就是先有個約定,和現在先確定戀愛關係是一樣的。
宋春生皺眉:“如果兩年後,發現這小子非良人,你要是不願意了,咱能全身而退嗎?”
宋錦繡連忙點頭道:“哥放心,蘇墨雖然權勢大,可也不是那險惡陰毒的小人,再說了我對他有救命之恩,就憑這點,他也不會為難咱們的。”
宋春生瞪她一眼,“除了自己爹孃,罷了,爹也靠不住……誰都不能相信,懂嗎?”
宋春生嘆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