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到夏季,盛京的雨水也多了起來。
趙嶽離開的時候,正巧就碰到了一陣瓢潑大雨,不過天氣漸熱,這雨落在身上倒沒有多冰冷。
也或許,這並不及他心裡的冷。
他面無表情的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官服貼在微胖的身軀上,有些蕭索。
不知走了多久,頭頂上忽然多出來一把掛著瓔珞流蘇的油紙傘。
趙嶽頓了頓,隨即有些激動的轉身。
“夫人……”
身後是個男人。
和他一樣,穿著官服。
不過相比起來,對方身上多了個大書袋子,看起來不倫不類。
書戴道:“哎呀,雨這麼大,趙大人怎麼也不打把傘呀?”
他笑得很蠢。
趙嶽想一拳捶到他臉上。
緩了幾口氣,才問:“書大人為何拿著把女人的傘?”
還是瓔珞流蘇,害他差點認錯了人。
書戴只道:“這個嘛?因下官昨日夜觀星象,說是今天帶傘出門會遇到好事,上天誠不我欺!”
“……”
趙嶽翻了個白眼。
書戴當沒看到,繼續道:“趙大人這要往哪裡去?正好下官手裡有傘,不如送您一程?”
“多謝大人好意,不過馬上就要到宮門了,就不勞煩大人了。”趙嶽拒絕得很直白。
他對書戴是沒什麼好印象的。
以前只當他是個迂腐的木魚書生,可誰會想到,淑太妃之所以這麼迫不及待,就是聽了他那句“東風已至,大事可成”。
東風他大爺!
臭神棍!
你們這麼用東風的名號,東風他同意了嗎?
“趙大人,下官一會兒還要去向淑太妃稟報昨晚的星象,你若是打了下官的臉,只怕一會兒不好解釋啊。”
書戴看著趙嶽舉起來的手,依舊笑得一臉蠢萌。
趙嶽翻了個白眼,一把擼下臉上的雨水,甩了他一臉。
做完這一切,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懶得跟這種人廢話。
書戴則是撐在傘站在雨裡,衝他嚷道:“趙大人,下官看你近來有血光之災,還是少出門的好!”
“我血你八輩祖宗!”
趙嶽涵養再好,終是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書戴倒沒見得有多生氣,只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又抬傘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