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開始瘋狂吐血。
情況緊急,顧清歡讓他們把人先弄回去。
這大概是她死一次這麼直接的面對蠱毒的反噬,易塵的反應太大。
顧清歡用了很多辦法,都止不住他漸漸流逝的生氣。
她滿手的血。
易家的老大夫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顧、顧小姐,爺他……”
“事情有點棘手,但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爺還有救?”
顧清歡正在給易塵止血,聽了這充滿了震驚和疑惑的話,忽然轉頭,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
老大夫打了個寒顫。
天亮的時候,顧清歡終於從屋裡出來。
推開門,就看見阿婉站在院裡,熹微的晨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一尊雕像。
她沒有再哭。
蒼白的臉上只有肅穆。
顧清歡看著她片刻,才道:“放心,我不是說過嗎,不會讓他死的。”
阿婉眼睛動了動。
“不是說這個蠱是無解的?”言緋盤腿坐在院裡的老榕樹上。
紅色的衣角垂下,微風輕動,縹緲高遠。
樹下,是警惕的易氏家僕。
這個人行事張狂狠辣,忽正忽邪,他們不敢懈怠。
顧清歡只道:“理論上是這樣,可理論上人也不能飛,你還不是飛得上好?”
她指了指他所在的位置。
言緋知道這個女人是故意洗涮他。
輕哼一聲,不予理會。
阿婉進屋去看病人。
顧清歡獨自走到老榕樹下,揮揮手讓易氏的家僕下去,自己跟言緋對峙。
他們不願意。
這人是害他們主子兇手之一,不能輕易放過。
顧清歡只是似笑非笑的問:你們一起上,有幾成勝算?
這話把所有人都問愣了。
沒有易塵坐鎮,他們都傷不了這個男人分毫。
這是句實話。
思索片刻之後,為首的侍衛帶著人去了易塵那間屋子。
顧清歡將雙手揣在袖子裡,臉上沒了之前的慌張和不安,冷靜得出奇。
她只是笑。
笑意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