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是慕容澤帶來的,就代表他也知道慕容昭的病了。
“你現在已經不怕人,說不定再過不了多久,也能發出聲音了。”顧清歡柔聲道。
他的病是心病。
只要戰勝了心裡的恐懼,重新開口說話也只是時間問題。
慕容昭仰起臉,點頭如搗蒜。
趁著顧清歡還沒有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他連忙從懷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宣紙。
鋪開。
上面寫著五個大字:黎夜大壞蛋!
最後那個驚歎號,還是顧清歡之前教他用的。
“嗯?他欺負你了?”
慕容昭搖頭,指了指她。
顧清歡恍然大悟,“你是說他欺負我?”
慕容昭點頭。
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來一張紙:我娶你!
顧清歡:???
這一下轉得太快,縱使她自詡有不同於常人的腦回路,也不太能理解這三個字的意思。
慕容澤無言扶額。
“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儘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把慕容昭拎起來,“你知道娶老婆什麼意思嗎?”
他試圖教育不懂事的小不點。
慕容昭轉頭,對著他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慕容澤:……
“行了,小孩子的話你也當真。”顧清歡哭笑不得,讓他把人放下。
慕容澤面無表情的把他丟到一邊,“我只是覺得他性情變了。”
慕容昭早慧。
他從小就不愛給人添麻煩,知書懂禮,是個謙謙小君子。
哪像現在,妥妥的熊孩子。
顧清歡翻了個白眼,說他們當初抹殺了小孩子的天性,妨礙了花骨朵正常成長。
慕容澤說不過她。
被她噎了幾次之後,只能暫時把這個話題放一放。
“說說正事吧,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啊。”沒有丸子玩了,顧清歡又坐回了太師椅上。
“沒打算?難道你想在天牢裡呆一輩子?”
“這倒不是。”顧清歡磨皮擦癢,“我只是忽然明白了,要想斬盡世間魑魅魍魎,首先得有把刀。”
“……刀?”
“對,我現在就是在等這把刀。”
她伸了個懶腰。
張牙舞爪,沒有一點美感。
慕容澤忽然想起,當初她在花轎上,他踢開轎門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