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股凌厲之氣。
黎夜看著他，恍惚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
想了許久，才想起先皇在時，也曾說過相似的話。
他低頭，嘴角多了抹笑意。
這樣很好。
“到底是沒讓我失望。”他聲音很輕。
“什麼？”慕容澤沒聽清。
黎夜抬頭，道：“我之前說過了，戶部關係盤根錯節，牽連甚廣，甚至有可能涉及六部九卿，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聯手反抗？”
“……我不知道。”慕容澤垂眸。
“是真不知道，還是知道，卻不想不說？”
“……”
“你似乎很忌諱這個話題。”黎夜輕笑。
他看著慕容澤，眼裡都是瞭然。
慕容澤知道迴避也無濟於事，只能如實道：“皇姐手上有虎符。”
只要黎夜願意，政權和兵權都可以在他手上。
軍政合一。
他就是名副其實的權相。
但……
要讓慕容姝心甘情願的交出兵權，只怕沒這麼容易。
他們都知道，慕容姝最想要的是什麼。
“其實，別國也有聯姻的傳統，這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你能想到這一點，很不錯。”
黎夜誇讚他。
慕容澤轉過頭。
他並不想要這樣的誇讚。
一想到某人會因為這件事傷心難過，他就高興不起來。
現在的黎夜公事公辦，冷漠絕情。
他把顧清歡忘得乾淨。
可他能夠淡然處之，那個人呢？
她一定會很傷心。
慕容澤不想她傷心。
“當務之急確實是解決戶部的問題，但控制物價飛漲，卻不是非要把所有人都牽連進來，我這裡有個法子，你們想聽一聽嗎？”
脆生生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顧清歡端著盤子，正看著他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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