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多都是行醫幾十年的老大夫。
剛剛黎夜說的那幾點,再加上顧清歡這麼激烈的反應,他們已經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情況。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由母親或長姐來教導,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兒,真不太合適。
但……
要怎麼跟相爺解釋呢?
他這麼著急,瞎子也能看出他看重顧清歡。
至於他們之間更細緻的關係,他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小太醫,不敢置喙。
這一刻,他們都選擇性忘記了顧清歡曾經是端王的未婚妻。
“相爺,顧小姐身邊可有貼身侍女?”
在黎夜近乎要殺人的目光裡,賈懷終於頂不住壓力,站了出來。
其他的太醫看他一眼,紛紛在背後為他豎了個了大拇指。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走好。
“讓你們給她看病,問侍女做什麼?”
“呃,顧小姐的情況,需要侍女來服侍。”
其他太醫認同點頭。
這種事,相爺一個大男人也是不方便來處理的。
他們已經說的足夠委婉。
顧清歡哪裡受得了一群大老爺們圍在一起討論自己的“病情”。
還故意作出一副嚴肅鎮定的模樣。
她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腦門。
“出去!”
一個枕頭飛過來,正好砸在黎夜的俊臉上。
正在彙報情況的賈懷傻眼。
他眨眨眼,似乎從相爺臉上看到了殺氣。
“顧、清、歡!”
“你走!全部都走!嗚嗚嗚……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出去!嗚嗚嗚……”顧清歡哭了。
一直以來的矜持和鎮定在此刻盡數崩潰。
她再也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黎夜不是黎夜了。
他可以看著慕容姝對她惡言相向,可以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以把她丟到烈日炎炎的地方,讓她在那裡呆上數天。
哪怕她再不願意承認,事實也告訴她,這不是黎夜了。
不是那個告訴她即使捅穿了天,也會給她補的黎大灰了。
她失去了愛人。
她很難過。
難過為什麼不可以哭。
從他連名帶姓的叫她顧清歡開始,她就想哭。
只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做這些的時候。
可她的忍耐,只是把悲傷積累起來,直到現在完全決堤。
顧清歡把手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