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被她氣到岔氣。
最後還是楚狂過來,將他扛回了端王府。
顧清歡蹲在地上,一本一本的把醫書撿了起來。
“退個婚,好難啊。”顧清歡覺得很鬱悶。
還好她沒有提前告訴黎夜,不然又是白高興一場。
“小姐似乎遇到難題了?”常柏草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顧清歡低頭,道:“也沒什麼,就是辛苦你抄的這些醫書,似乎沒派上用場。”
“小姐很心悅相爺?”常柏草進來幫她一起撿,“小姐心悅他什麼呢?”
顧清歡嘆氣,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能心悅?”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吧?”
在她看來,喜歡就是喜歡了,她也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一開始是他單方面糾纏,對她好得不正常,她開始還知道防備,久而久之,就離不開了。
溫水煮青蛙,大灰狼果然很有心機。
“老夫以為,情之一字,若能為對方粉身碎骨,才是刻骨銘心,其他都是小打小鬧,不值得一提。”
“聽旁人說,小姐之前也是心悅端王爺的,甚是可以為他受千夫所指,現在為何又變心了?”
“若小姐覺得這兩個人都沒有能讓你不顧一切,那嫁給誰又有什麼分別呢?”
常柏草似乎在外面站了陣,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
現在忽然進來一番說教,隱約讓顧清歡有種被長輩訓的錯覺。
他不耍寶的時候,還是很有氣度的。
可顧清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道要她說,以前的顧清歡已經死了,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慕容澤?
不可能。
那她肯定會被叉出去上火刑架。
“常大夫,你的愛情觀很扭曲啊,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為他死?珍愛生命不好嗎?”
“……”
“之前我是一葉障目,識錯了人,現在懸崖勒馬,不是好事嗎?為何搞得我像個負心漢一樣?”
“再說,這門婚約是在我出生前時定下的,沒人問過我的意見,現在我不願意了,為何不可另尋良人?”
常柏草被她說得一愣一愣,“這、這婚姻之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而且……慕容家畢竟是東陵正統。”
“我的父母,除了留給我一個枷鎖般的婚約,其他什麼也沒有。”
常柏草愣在當場,半天才擠出來一句:“你……這些年在顧家過得不好嗎?”
“以前是不怎麼好,飯也吃不上一頓飽的,不過後來好了,要不怎麼有錢開醫館呢,還能高價請你來當坐堂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