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吆喝著打手過來把她叉出去了。
就算真是顧忌黎夜,可她一不知道他是當朝權相,二不知道他的富商重淵,憑什麼給她這麼高的禮遇?
顧清歡看她一眼,道:“你別誤會,只是你們家如煙姑娘要跟我比作畫,我覺得房間太小,施展不開,就說在這裡比。”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那應該沒什麼吧。
陳媽媽撥出一口氣,正要答應。
顧清歡又繼續道:“輸的人,要在這裡脫光呢。”
“什麼?!”陳媽媽嚇得一跳八丈高,“這這這、這怎麼行!”
顧清歡是什麼水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煙是她一手帶起來的頭牌。
琴棋書畫,詩詞曲賦,無一不通。
有盛京第一才女自詡才藝無雙,可她碰巧見過那位才女的畫作,實在不能跟如煙的相比。
好巧不巧,那位才女,就是顧清歡的姐姐,顧采苓。
她尚且比不上如煙,這個素來名不見經傳的顧二小姐要怎麼獲勝?
輸的還要在這裡當場脫光?
簡直是自取其辱!
“哎,那白麵小子竟是個姑娘?”
“姑娘逛窯子?聞所未聞!”
“可不是,她還大言不慚的要跟如煙比試呢,輸的就要脫光!”
“好!比比比!快比!”
勾欄裡本就是來尋樂子的人。
這裡沒有君子。
如今有比尋樂子更有趣的,他們當然是拍手叫好。
更有膽大的,吹著口哨叫嚷:何必那麼麻煩,乾脆兩個都脫了,讓他們看看誰的身材更辣。
此話一出,滿堂鬨笑。
不過這些汙言穢語並沒有持續太久。
一片碎茶盞從二樓臨空而來,直接穿透了他剛剛吹哨的那隻手腕。
鮮血四濺。
大堂裡瞬間亂成一團。
顧清歡抬頭看了眼二樓,只看見門窗緊閉。
她甚至能感覺到裡面投射而來的目光。
冰冷陰森,像是要把她穿透。
“哼,剛剛進門的時候不也大搖大擺嗎,現在倒不敢出來了。”她輕笑。
以黎夜平時的尿性,處理完了那人肯定會飛身過來將她帶走。
不管她同不同意。
可是現在他避而不出,就證明肯定還有什麼事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