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轉身離開,就顯得太沒有涵養。
於是,他耐著十二分的性子,做出一副真是來看望李氏母女的樣子,抬腳進了屋子。
如李嬸說,這個小屋很簡陋,甚至還有些常年積攢下來的黴腐氣息。
慕容澤走進屋裡,沒有表現出不悅,甚至接過李嬸手上的破木凳,端正的坐了下去。
遠遠一看,倒有幾分氣宇軒昂。
“老婦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妃這樣善良仁德的姑娘,王爺好福氣啊。”剛一坐下,李嬸就不慌不忙的聊起了顧清歡。
說她的醫術不凡,說她的仁心仁德。
慕容澤哪怕再是個木頭,也不由聽進去了三分。
她……真有這麼好?
可是她再好,他心中也只有靈素一人。
“她還沒有過門,不能……暫時不能稱為‘王妃’。”聽了許久,他也只淡淡的丟出這樣一句話。
那些說她怯懦沒用,畏首畏尾的話,盡數都吞進了肚子裡。
李嬸聽罷,笑著應道:“是是是,老婦不懂規矩,冒犯王爺了。”
“無礙。”話落,就見李嬸臉上笑意更深,他倉皇的轉過臉,道,“不知者無罪。”
“是,多謝王爺。”
慕容澤在李家坐了一會兒,又問了李嬸的病情,終於起身告辭。
剛剛那些話全都印在了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們都說顧清歡好。
賈太醫也說顧清歡好。
她……真的有這麼好嗎?
為何他以前從未發覺?
慕容澤在記憶中拼命尋找關於她的記憶,卻只找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原來,這十年他從未正眼看過她。
他想在腦海裡勾勒出她的樣子,可這個想法剛生出來,腦中的人影就全部換上了靈素的臉。
她欲語含羞,她楚楚可憐,甚至泫然欲泣。
慕容澤覺得腦中一跳一跳的疼,腳下發力,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他身影完全消失,薄荷才氣鼓鼓的對自家孃親道:“娘!你剛剛說的都是什麼啊,咱們的恩人是小姐,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