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材料,有裝置,夏雷加工的進度也很快。他估計,用不了半個月他就能完成這筆訂單。
池靜秋再沒有來騷擾他,她畢竟是一個體面的女人,就算再下作也不會下作到死纏爛打的地步。關於她的一切夏雷都不在關心了,除了加工精密加工件,他便將他自己關在別墅裡的書房裡看書。他什麼書都看,精密機械加工、精密焊接技術、電氣工程、機械設計、外語、企業管理、資本運營等等,他就像是一塊海綿,貪婪地吸.吮著知識的養料。他在東方重工的每一分鐘都是充實的。
然而,完成訂單的進度和知識卻並不是他這幾天最大的收獲,他最大的收獲卻是頻繁使用左眼的能力之後,他對左眼的能力的運用越來越熟練了,幾乎到了收由心的程度。他的控制也越來越準確了,能最大程度避免過度使用左眼能力而産生的後遺症,也就是渾身無力,幻覺什麼的。
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他在加工精密加工件的時候會頻繁使用左眼的微視能力,這很容易出現過度使用左眼能力的後遺症,不過更熟練的掌控之後,他的左眼會在他不需要緊盯著精密加工件的時候關閉這種能力,讓他得到休息。以前,他需要刻意去控制,但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熟練的意識,呼吸般自然,根本無需刻意去控制。
轉眼十天的時間過去了。
“不錯啊,小雷,你這十天完成了三分之二的進度,更難能可貴的是沒有一個報廢件,節約了大量的材料,你這樣的手藝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啊,人才!我們國家有你這樣的人才,何愁我們的強國夢不實現!哈哈!”車間裡,寧遠山高興得很,他的笑聲也洪亮得很。
夏雷用毛巾擦了一把汗,笑著說道:“寧叔,我可不是什麼人才,只是會做點手藝而已。”
“謙虛,你這麼厲害卻還這麼謙虛,難得,難得。要不,你也別回你的工作室了,來我這裡吧,我給一個車間讓你管理,年薪兩百萬,好不好?”寧遠山滿眼期望地看著夏雷。
一個月前夏雷的月薪才三千,還不一定能全部拿到手,可現在有人給他開出了兩百萬的年薪,人生變化真是莫測。如果是在一個月前,別說是兩百萬年薪,就算是十萬年薪,夏雷也會一萬個答應,可是現在兩百萬對他來說只是有一定的吸引力,卻還沒到讓他心動答應的程度。
“寧叔,謝謝你了,你看,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不適合在公司上班,我還是在我的工作室幹吧,賺錢或許少點,但我喜歡那裡的自由。”夏雷婉言謝絕了寧遠山的好意。
寧遠山微微有些失望的樣子,“我知道你是想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你這樣的人才來我公司上班確實是委屈你了,也行,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吧。不過,二叔這裡有什麼困難,比如眼前這種,你一定要來幫忙啊。”
夏雷笑了笑,“一定,寧叔你放心好了。”
“小雷,去我家吃飯吧,我把寧靜那丫頭也叫來,你們十天沒見面了,她一定很想你了。”寧遠山說。
夏雷暗暗頭疼,說道:“還是不去了,見了她容易分心,再有幾天我就完成了,遲幾天見面也沒關系。”
寧遠山又笑了,“事業為重,就連愛情的魔力都能抗拒,有前途,有前途。”
夏雷被他誇得不好意思了。他琢磨著幸好寧遠山不是寧靜的親爹,要不然的話還會更誇張一些。
不過站在寧遠山的角度去看夏雷,夏雷這樣的青年,帥氣陽光,能力強,事業心重,人又踏實穩重,還外帶一條父母雙亡的條件,這樣的寧家未來女婿,他能不喜歡嗎?別說是寧遠山,恐怕就是寧靜的親爹也會喜歡的。可他們並不知道,夏雷和寧靜其實並不是戀人的關系。
一老一少,兩人說說笑笑離開了車間。夏雷陪著寧遠山走了一段路便往住宿區走去,寧遠山也往車庫走去。
回到別墅,夏雷脫了衣服跳進了那個室內溫泉池,清洗身上的油汙的同時也享受著水流的按摩。每天收工的這個時候他都會來泡一泡,這也是他一天最放鬆的時候。
踢踏、踢踏,高跟鞋摩擦地面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這腳步聲頓時讓夏雷皺起了眉頭,“池靜秋,你還有完沒完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寧董打電話,讓他過來跟你談談?”
踢踏、踢踏,腳步聲沒有停頓,反而更快地向他這邊走來。
“你這家夥……”夏雷扭頭去看,一看就愣住了。
正向他走來的不是池靜秋,而是龍冰。
黑色的長裙,黑色的高跟鞋,再加上一張冷冰冰的冷豔面孔,她的出現似乎攜帶著一股天然的寒流,室內的溫度都被降了好幾度。
夏雷很快就回過了神來,他慌忙回頭,將身體往池子裡縮了一些。他又擔心水流是透明的,跟著又捂住了最重要的部位。總之,龍冰的出現讓他顯得很慌亂,也很尷尬。
龍冰繞過室內溫泉池,走到了夏雷的對面,然後慢吞吞地坐在了一隻椅子上,直盯盯地看著夏雷,“我要回京都了,臨走之前來看看你。”
夏雷好生無語,尷尬地道:“我在洗澡啊,你不能挑個別的時間嗎?”
“我知道你在洗澡,但這並不妨礙我什麼。”龍冰說。
夏雷已經不知道怎麼和她相處了,她一出現,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我一直認為你不簡單,可這一次你還是讓我吃了一驚。你為東方重工加工的那些精密加工件需要從國外進口,沒有國外的先進裝置根本就加工不出來,可你居然用手工加工出來了。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夏雷說道:“不該你知道的,你還是別問的好。”
龍冰微微地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這句話是她在考古局擊暈龍冰之後對夏雷說的一句話,沒想到夏雷這個時候對她說了同樣的話。是啊,她什麼都不告訴他,人家又憑什麼告訴她呢?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嗎?”夏雷問。
龍冰開啟了手袋,從手袋裡取出了一張支票,放在了池邊的瓷磚上。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動,相隔起碼三米遠的支票便猶如放在他眼前似的,上面的內容也看得清清楚楚的了。那是一張五萬金額的支票。雖然看清楚了支票上的內容,但他還是假裝不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