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明宮。
承璵興沖沖地跑進大殿,正巧就見著安德心從偏殿裡樂呵呵地出來。
直直地看過去,安德心見到來人忙走到承璵的面前一行禮:“奴才參見殿下!”
“安公公免禮。父皇呢?父皇這會兒沒在歇息吧?”承璵怕自己白跑了一趟。
安德心瞧見承璵手裡的聖旨,笑著請他去向偏殿:“殿下是為大婚典禮之事來找陛下的吧?殿下正來得巧,謙王這也正和陛下閒聊呢。”
“謙王叔又回宮了?”承璵得到這個訊息不免有些驚訝。
“是的。殿下這邊請!”
承璵思忖的間隙,人就已經走進了偏殿。
瞥眼,赫洌頡見著進來的人,心情甚好地招他來到跟前:“璵兒?這可真是巧了,你們前後腳一起來看朕這個孤家寡人了。璵兒快來,坐下暖暖身子!”
承璵直走到東牆的羅漢榻前,對著赫洌頡和赫濯楓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侄兒見過王叔!”
赫洌頡揮了揮衣袂:“免了免了,這裡又沒外人,璵兒,你從東宮跑來沒凍著吧?”
“兒臣沒凍著,衣裳穿得多,暖和著呢。”承璵到他們對面軒窗下的軟榻上坐下,很快就有兩個小太監把暖爐給他搬至了跟前。
“皇兄,這東宮到這兒能有多遠,太子又年輕氣盛,哪還能凍著他呀!”赫濯楓端起剛奉上的一杯熱茶,說起話來也是古里古怪。
承璵愣著瞟向赫濯楓:“王叔,您這又打哪兒回的宮呀?王叔雲遊四方,這大秋冬的可得好好照顧好自己,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赫濯楓哼哼笑著:“太子盼著臣些好吧,別說晦氣話!”
“侄兒當然盼著王叔好,侄兒也是關心王叔才那麼說的,王叔可別誤會了侄兒才是。”說完,承璵摸不著頭腦地看向自己父皇。
赫洌頡會意到自己兒子的意思,便也笑著幫腔道一句:“濯楓,璵兒好意,你別曲解了他的意思,孩子會傷心的。”
可這話不說還好,說後赫濯楓聽了更是不痛快:“皇兄,您還真是對太子疼愛有加啊!臣弟尋思自己剛剛也沒說什麼能傷了太子的話吧!”
聽到這語氣越來越不對勁,承璵更是不知所措了:“王叔,您怎麼了?侄兒上次見您時,您還好好的。王叔,侄兒沒哪裡得罪您的吧?”
赫洌頡同時也揚起眉,等著赫濯楓的解釋。
見著這對父子倆都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赫濯楓也懶得為他兄長抱不平了。他把茶杯用力地擱落在床几上:“皇兄,這孩子都被您寵壞了!您還真是捨不得對他說一句重話啊!”
承璵撇起嘴,他不懂他謙王叔這話的意思,他沒做錯什麼啊?
赫洌頡見到承璵緊張的樣子,倒是對著赫濯楓誇他了幾句:“璵兒小時候朕對他不嚴厲嗎?再者說,璵兒怎麼就被朕寵壞了?這幾年,冀國交到他的手上是越來越好,朕都覺得他很不錯了,你哪裡還有不滿了?”
“是,璵兒是個好太子,臣弟也只但願他不僅對冀國上心,也能對您這個父皇上上心!”赫濯楓沒好氣地沉了一氣。
話聽到此,承璵再莫名其妙也明白了赫濯楓的意思:“謙王叔,繞了一圈您是這個意思啊!那謙王叔放心好了,侄兒會好好對父皇敬孝的!”
“呵~你小子倒是突然一下明白過來了,說到可是要做到的!”赫濯楓面上微微驚訝於承璵的轉變。
“這是當然,以前是我誤會父皇了,現在我都知道事情真相了,哪裡還會再怨父皇。”承璵說著,心下又是自責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