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彥然心下笑笑,他自然聽的出沐軾玄話裡的意思,他在氣姚嘉紓被潭雪姑娘打的那兩巴掌,同時也是在告訴他,這個仇日後他是一定會報的:“是,沐丞相只有姚小姐這一個外孫女,自然是要放在心上好好寵著,為人長輩對自家小輩的愛護,本世子是明白的。”
看著面前的年輕人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沐軾玄心裡卻是恨恨:“世子這個時候不應是在司馬署處理事情的嗎?怎麼進宮來了?這太子才出宮不久,回宮最早那也是兩三個月後的事了。”
鍾離彥然當然知道沐軾玄是在試探他,不過他也不打算隱瞞,畢竟這宮裡毓清宮的眼線也不少:“兩位殿下不在宮中,本世子進宮自然不是去見太子,只是好些年沒有見到陛下姑父了,本世子今日去廣明宮探望陛下姑父而已。”
“都知道陛下好幾年未出廣明宮一步了,除了伺候的宮人,陛下是誰都不見啊……難為世子有心了,這大雨天的特意白跑一趟了,只是陛下心裡也不好受,世子多多體諒陛下吧。”一邊說道,沐軾玄還做出一副難過的表情。
鍾離彥然看著沐軾玄這副假模假樣多少覺得噁心:“那是一定的,方才在殿裡和陛下姑父聊了幾句,陛下姑父的心情想必也會好些不少。”
這一句話讓沐軾玄不禁呆住了:“世子……這是見到陛下了?”
“是啊,沐丞相剛剛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本世子可沒有白白跑一趟呢!”鍾離彥然笑著,他就是要故意這麼說,好讓面前的人不好受:“六七沒見陛下姑父了,今日再見到陛下姑父龍體安康,本世子心裡也安慰不少!”
沐軾玄越聽心裡越氣,他們這些老臣因為一些政事想要見陛下一面都難,別說是他們這些臣子了,就是他的好外孫二皇子要見他父皇一面都是難於登天。看著此刻在自己面前的鐘離彥然,沐軾玄的臉色也不由得變得難看了,陛下的親生兒子冀國的皇子都見不著自己的父皇,他一個外姓世子憑什麼想見就能見:“世子的運氣真是好啊,想來陛下今日心情本來就不錯才見世子一面,不像平日裡,陛下的親子想見陛下一面都被拒之門外啊。”
鍾離彥然故作驚訝道:“不會吧沐丞相?本世子方才在廣明宮,陛下姑父明明跟本世子說的是太子這些年來忙於朝政,所以陛下姑父才不忍心打擾太子,陛下姑父那麼疼愛太子,斷不會把太子拒之門外的,沐丞相這是在說笑了!”
沐軾玄這回是被氣噎住了,這個鍾離彥然分明就是在故意氣他,還說他這是在說笑?是,他現在最大的笑話就是在這裡和他們鍾離家的人廢話!
看得沐軾玄被氣的不輕,鍾離彥然心情可謂是大好:“好了,本世子見得陛下姑父龍體無恙也就心安了,這會兒還得趕回司馬署處理些事情,就不再與沐丞相多聊了,沐丞相也趕緊去毓清宮,切莫讓沐貴妃久等。”說完,鍾離彥然就從沐軾玄身邊走過了。
“是,下官恭送世子。”沐軾玄回過頭看著鍾離彥然的背影,嫌棄地唾一句:“娘們兒一樣,丟盡我冀國男兒的臉面!”
沐軾玄一臉的厭惡,甩了甩寬大的衣袂繼續向著毓清宮趕去。赫謹行這幾日一直有派人監視著沐府的一舉一動,在得知他外祖進宮後也立馬就動身去往毓清宮,他也不知這回外祖進宮又是有何預謀。
雷聲滾滾,幾道閃電將整個毓清宮照的忽明忽暗,沐穎書此刻心神不寧地坐在前殿裡,幾日了,她都沒有聽到半點兒訊息,也不知道派去的人得手沒有。
“兒臣給母妃請安!”
一道純淨的聲音令沐穎書睜開了眼:“行兒啊,快起來,怎麼這個時候來給母妃請安了?外面那麼大的雨,沒淋到吧?雖是夏日,可也得仔細了,別染了風寒才好!”
蘭吟遞過一個乾的巾帕給赫謹行手裡:“殿下擦擦吧。”
赫謹行接過,隨後看向沐穎書:“謝母妃關心,兒臣身體好著呢。”
沐穎書慈愛地笑著:“那就好,你呀,可也千萬別讓母妃擔心了。對了,行兒,你這個時候來毓清宮可是朝中有什麼事嗎?”
赫謹行心下一沉,每次一來毓清宮,他母妃就只會問他這些問題:“母妃,兒臣……”
正當赫謹行不知要如何回答時,沐軾玄恰好進殿了:“臣參見貴妃娘娘,參見二殿下!”
見到沐軾玄,沐穎書心定下不少:“父親快起。”隨之,沐穎書讓所有伺候的宮人都退出了大殿。
看著殿上愁眉不展的女兒,沐軾玄關心問道:“貴妃娘娘這個時候召臣入宮,可是有何要事?”一早,收到宮裡的傳話,沐軾玄就馬不停蹄地進了宮。
沐穎書也不多繞彎子,直接就問著:“父親,這都好幾日了,派去的人可有傳訊息回來?”
赫謹行此時也緊張地看向沐軾玄。
沐軾玄回道:“回貴妃娘娘,目前沒有任何訊息傳回。”
沐穎書心頭一緊:“父親,會不會我們派去的人早已經被太子的人發現,已經被太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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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貴妃娘娘放心吧!”沐軾玄連忙安撫道:“臣此次派了只負責傳訊息的人跟過去,一旦有緊急情況,便會傳信回來,貴妃娘娘且不用多想。”
聽到沐軾玄的回答,赫謹行的心稍稍放下,只要外祖沒有收到書信,那就代表他們還沒有出手,皇兄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都這麼久了,他們還沒有出手嗎?”沐穎書落在寶座上的手握緊了拳頭。
沐軾玄知道自己女兒為此事著急:“貴妃娘娘,太子出宮連十日都沒有,我們派去的人哪會有這麼快啊。太子去豫國這一去一回少說也要三月的時日,我們有大把的機會啊,臣知道貴妃娘娘希望此事能快點成,也不想看到這一回再失敗了,可這回我們有許多機會,一次不成,我們就兩次、三次,臣就不信太子的命那麼硬!”
既然自己父親都這麼說了,沐穎書也不再在此事上都耗心神了:“父親說的有理,太子不會總那麼走運,再碰到一個‘崇德侯’去救他。”
說到崇德侯,沐軾玄不免就將方才在宮裡遇見鍾離彥然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