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軾玄悶聲笑道:“如此看來,鍾離覃執意回邛州也是因為此事了,太子現在可謂是孤立無援啊!”
沐穎書這時問道:“父親,之前聽您說邢太師的兒子和紀司寇的兒子已經為東宮屬官在幫太子做事了?”
沐軾玄知道沐穎書在擔心什麼,擺擺手道:“娘娘放寬心吧,幾個小孩子能翻出什麼天來?邢家和紀家的兩個小子,從小就紈絝,他們今天覺得新鮮就認真辦事,明天覺得沒了意思就沒有那耐心了,娘娘儘管放心吧!”
“那就好……”沐穎書微微地點了頭。
平朔十九年,太子監國一年,紀夕朗徹查朝中十三名大臣,共牽涉出地方大小官吏五十餘人,太子下令全部革職罷免,依法嚴懲。
平朔二十年,太子監國二年,時六月,邳南、兗州等地突發旱災,太子下令撥款賑災,受災地免賦稅三年。
平朔二十一年,太子監國三年,紀夕朗繼徹查朝中二十五名大臣,太子下令依法革辦,嚴懲不貸。
平朔二十二年,太子監國四年,春。
遠遠地,安德心就看見承璵向這邊走來,四年了,這還是安德心第一次見著太子獨自一人來廣明宮。
安德心趕緊走上前迎去:“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吧。他呢?”承璵淡淡問道。
四年了,安德心看著太子對陛下還是這麼冷淡的態度,心裡不是滋味:“殿下,陛下在廣明宮休息呢!”
“休息了四年。”承璵冷哼道。
面對太子的這個態度,安德心也頗為無奈:“殿下,您找陛下有什麼事嗎?”
“自然是有要事的!”說著,承璵就已上了玉階。
推開宮門,裡面一片昏暗,承璵蹙了蹙眉,往寢殿走去,果然,赫洌頡此時就閉眼躺在床榻上。
承璵來到榻沿邊坐下,看著榻上的人一張瘦削的面龐,承璵很難將眼前的人和自己的父皇聯絡在一起。
赫洌頡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緩緩地開口道:“安德心?”
“是我。”承璵冷聲道。
赫洌頡一聽見承璵的聲音,便立刻睜開了眼:“璵兒?璵兒,你來了……”
赫洌頡撐著雙手坐起身來,看著身前的和自己七八分像的人,柔聲道著:“璵兒,來父皇這兒,可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嗎?”
赫洌頡一笑:“當然不是……璵兒,父皇好久沒見你了……”
“不久,才四年而已。”
“四年……一轉眼就四年了……”赫洌頡嘆道,他慈愛的目光看向承璵:“璵兒,今年快二十一了吧,及冠之禮怎麼沒來告知父皇一聲?”
承璵看著赫洌頡的眼睛,道:“父皇怕是忘了,兒臣的生辰是在母后喪期,又怎可大行冠禮呢?”
赫洌頡愣住,心中苦澀:“如今,你母后喪期已過,璵兒,今年父皇為你行冠禮?”
承璵一口回絕:“不用了!形式而已,父皇又何必在意?”
“璵兒,加冠……”
“兒臣說了,那只是形式而已,不必在意!”承璵阻斷道:“兒臣今日前來是有要事,再過三日便是小寧兒的生辰了,兒臣會在那日為小寧兒舉行及笄之禮,還望父皇到時能為小寧兒主持這大禮!”
“寧兒都要及笄了,真快啊……寧兒及笄的時候,父皇一定會親自到場的,你放心吧!”赫洌頡笑道。
“那便好!兒臣還有事,就不在這陪父皇了……”承璵起身就要向殿外走去。
“等等!”赫洌頡連忙攔道:“璵兒,之前父皇聽安德心說,寧兒的眼睛好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父皇放心吧,兒臣問過御醫了,不會再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