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玫兒眨了眨眼,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你想讓我怎麼做?”
莫荊旭半抬起上半身,對敏玫兒附耳道:“城西郊有一個煉毒的老頭,我與他雖不算深交,卻也有過幾面之緣,你拿著我的信物,去西郊,把這木盒和我的寫的信給他,他自然就明白了。”
敏玫兒鄭重的點點頭。
“對了,切記要掩人耳目。”
說罷,莫荊旭起身讓敏玫兒扶著他去寫信,敏玫兒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在書桌前筆走龍蛇,將信紙摺好,塞進信封裡,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信交給敏玫兒。
敏玫兒聽著莫荊旭的囑託,也沒有帶丫鬟,披上一個帷帽和斗篷,就匆匆出了門。
出門乘一輛租來的馬車,就匆匆趕往西郊。
到達目的地時,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從斗篷裡伸手遞出一袋銀兩,就徑直向前走去。
她特地將手上的首飾全摘了下來,就怕漏出一點蛛絲馬跡。
她按照莫荊旭所說的方向一直走著,黃昏的鄉村小道上,鋪滿了細碎殘陽。稻草披著一件件柔軟的金黃綢衫守候在寂靜的鄉野,田野間蛙兒鳴,蟲兒唱。還有那青青草地上等著歸家的牛羊。
彎彎的小河、靜靜的村莊、浩瀚的藍天、悠悠的白雲、潺潺的小溪、窄窄的小橋構成了鄉間詩意的輪廓。
不過敏玫兒可沒有心情停下來看風景,她在找那戶,莫荊旭口中,善於製毒的老頭。
一座座房,一戶戶窗,一縷縷炊煙,牽引著歸家遊子,是誰,舞動了金秋,讓大地芬芳,讓房簷掛滿飄香。
在不遠處的大槐樹底下,那戶人家顯得格外清冷,如果沒記錯,那就應該是莫荊旭所說的那戶人家了。
他的院門比起別家要更加破落幾分,院子裡也冷冷清清的,似乎沒有人煙。
敏玫兒推門走進,也無人阻攔。
直到到了內屋門前,她環顧了破破爛爛的院子,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院子裡只有一口枯井,一個茅草棚。
枯井深不見底,只有一根繩子搖搖墜墜的在晃悠著,也無法辨別出下面究竟有多深。
茅草棚內也沒有什麼牲畜的痕跡,只有一方破的不能再破的石磨,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整個荒涼的景象,讓敏玫兒不禁輕輕嘆息。
若這老頭真有這麼厲害,還過得如此清貧,倒也確實是個超凡脫俗,隱居山林的隱士了。
雖然...這也不算什麼山林。
她突然想起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大隱隱於市。
說的就是他這樣,即使每天生活在市井之中,卻仍舊能夠灑脫自然,淡泊名利的人吧?
敏玫兒這樣想著,到對即將要見到的老頭多了幾絲崇敬和期待。
她指節伸出輕輕釦了扣屋門。
回應她的,除了木門的響聲,沒有任何回應。
敏玫兒不信邪的又敲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
她重新審視手上的那張小紙條,那是莫荊旭寫給她的地址。
奇怪了,就是這個小院子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沒有人呢?
她再次扣響門扉,依舊無人回應。
她看了一眼木門,似乎並沒有鎖上的痕跡,索性,一用力,竟將房門推開了。
房門推開,蔓延出一陣灰塵,惹得敏玫兒嗆了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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