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娶她?”晚上回到府上,禹倩月憂心忡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皇叔都這麼說了。”莫荊旭聳聳肩,顯得愛莫能助。
禹倩月仍舊不能舒展眉頭。
莫荊旭看她那焦慮的樣子,怕她這樣的心情會對腹中胎兒有什麼影響。
他悠悠的走到她身後,從後面環住她,將兩隻寬大的手掌在她腹上輕輕摩挲。
“別擔心了,對孩子不好。”
“你向來府上也只有我一人,如今好端端的要平添出一個妾氏來。我害怕你會......”
“我不會的。”他安慰道。
在他的安慰聲中,二人漸漸進入夢鄉。
東方的天空翻出一抹魚肚白,朝霞已經開始漸漸渲染整個天際。
莫荊旭被女婢輕聲喚醒,他扭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禹倩月,輕嘆了一口氣。
最近她將近臨盆,越來越嗜睡了,只是夜晚偶爾會氣短睡不好。
他自然也沒有叫醒她,躡手躡腳的出門去準備。
楚茗霜和原子鉞作為被宴請的賓客此時卻不急著赴宴,相反,他們去了莫荊旭娶親的必由之路。
看到遠處的一襲紅袍,楚茗霜感慨萬千。
“怎麼了?”原子鉞問她。
“有些感慨罷了。我沒想到還能再看到他成一次親。只是這次,心態好像完全不一樣了。我的心再也沒有那種撕裂的疼痛感了。”她輕鬆的笑了笑。
曾經有多撕心裂肺,現在笑得就有多坦蕩。
原子鉞拍拍她的肩膀,“都過去了。”
楚茗霜笑的很甜,那笑容很奪目,引得一眾人側目。
熟悉的場景又一次展現在眼前讓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們二人站在原先醉仙樓的位置上。
那裡現在已經改成了一個茶樓,名曰品茗齋。
今日為了觀摩莫荊旭的婚禮,品茗齋的觀臺已經人滿為患。
楚茗霜向下望了望,此時的人數是當年見他娶禹倩月的一倍還要多。
畢竟時過境遷,他不再只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公子哥,而是當今陛下最為信賴的丞相。
遠處的那襲紅袍愈行愈近,一點紅色慢慢被擴大,接著是熟悉的十里紅妝。
莫荊旭還是騎著高頭大馬,披著紅袍和綢花在最前面。
他扭頭間看到了楚茗霜,她的身影無論何時都能夠一眼就辨認出來。
只這一眼,他就回想起上一次婚禮路過這裡時那個纖弱的身影。現在可以斷定,那日就是她了。
想到這,他抿嘴一笑。
或許她心裡還有我也說不定。
或許她現在這樣對我只是一種策略。
他聰明一世,卻沒想明白,娶親那日已經過去多久,而楚茗霜在那段時間裡經歷過怎麼樣的痛苦,又是誰一直伴她左右。
楚茗霜的目光徐徐後轉,今日的敏玫兒在紅色嫁衣的映襯之下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姿色。她身著一襲雲錦金絲線勾勒出祥雲,宛如天邊飛霞的紅嫁衣外,罩著極柔的一層薄紗,隻手裡拿著一柄孔雀羽的扇子半遮她絕世的容顏。滿綴流蘇的錦繡鳳凰腰帶,描繪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
她與禹倩月當時大有不同,轎子是半開的,沒有窗子和門簾,只是一個坐攆上披上一層不太厚的紗層。
從轎子上墜下幾片妖冶的裙襬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似天邊燃燒的火焰,從紅塵深處滾滾而來,彷彿能燃盡世間繁華。
楚茗霜思緒萬千,卻霎時和敏玫兒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