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楓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他的眼裡面透出一點與以前不一樣的色彩,那顏色在紅綠之間交錯,讓人覺得他已經不是凡界的人了。躺臥在石床上看著石室頂的耀眼光茫,崔楓下意識地用自己的右手擋住自己的雙眼,那光看上去太亮了,亮得足以看清密室的每個角落。
穆非的血液雖然傳輸到崔楓的身體裡並已在崔楓的體內不斷繁殖適合他的細胞,可終究崔楓是凡界的人,他的身體需要適應這一強烈的血液轉換,這個時間可能會很漫長很漫長。
一陣艱難地爬起身來崔楓模糊的意識看到穆非穆銅父子倆躺倒在石床的旁邊的空地上,他想起了自己吃了那一口菜就暈倒了,後面的事都不清楚,但是發現穆非和穆銅在自己的旁邊,還有地下那一容的紅色血液與黑色毒素的彙合物,崔楓明白是穆非和他的父親穆銅救了自己一命,為了救自己他們都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心中的感激不知道怎麼表達,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倆,他們倆實在是太累了!
過於的激動使崔楓的身體劇烈的疼痛,他全身上下都疼痛無比,這可能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吧!”疼痛使崔楓馬上又躺下去,他試圖這樣能夠緩輕一點,可事實根本就不這樣。
“崔楓,你好些了嗎?”穆非艱難地爬起來說。“剛剛醒來的時候還好,現在全身疼痛。”崔楓咬緊牙關面帶痛苦之色。“父親,這該怎麼辦。”穆非對著穆銅說。“異界的血液在他的身上肯定會有副作用,他能活下來已經不錯了!”穆銅說。“沒事,我能忍住。”崔楓勉強地帶著微笑對著他們倆說。
“我想知道是誰在菜裡面下了劇毒,兇手是想害誰?”崔楓身體裡的疼痛此時有了一點好轉。“這個……我也還沒查清楚,父親,是不是該立即偵察。”穆非說。“得馬上行動,不然兇手會逃之夭夭。”穆銅說。
崔楓被安排在密室裡調養身體,他身體裡的毒素雖然排的差不多了,可穆非身體裡的血液需要在他的體內適應一段很長的時間,而且排完毒之後崔楓的身體已經大不如以往了,他需要安心的靜養身體。
除了穆非和穆銅知道以外沒人知道他在這裡療傷,他的一切起居都由穆非來照看。
一個命令的下達讓石殿裡的每一個人都開始擔憂自己平常所犯的過失會不會被懷疑,所有人都開始惶恐,唯一沒有不安的是廚痴貝萊,他認為自己做得菜不存在什麼劇毒他是清白的,劇毒是有人故意乘他做好之後下的。
“把每一個宴席當天有關這道菜的人都叫過來,我一個一個的審問。”穆非恢複了身體立即組織了查詢兇手的案子。廚痴貝萊還有一些傳菜的侍奴和一些當天涉及到宴席的人都一一到了石殿西側深處的一個審司殿,他們一個一個都害怕領主穆非的審問,雖然他們並不是真兇,但是還是不想看見穆非那種可怕的樣子。一路逶迤婉轉到了審司殿,大殿的開闊足以容納百人,裡面一片肅靜進去之後大家就立生敬畏。
“那天,是誰傳的菜?”穆非發出號令地問。地下一位侍奴一步做三步走得向前稟告穆非他那一天全部的工作,頭都沒敢抬,說起話來一直打哆嗦。穆非看到這些侍奴都這麼害怕他,他明白他們沒有膽子做這種事,所以就沒有再追問什麼,而是讓他們都提前回去,有進展再宣來聽審。一會兒功夫大殿只剩下廚痴貝萊沒有被審問,他老實得交代他那一天所有做的菜的原料,根本就不曾下什麼劇毒,是有人故意在菜做好之後下的毒。
“那你又什麼證據嗎?”穆非發問地說。“領主閣下,那天我一直在廚室裡做宴席上的菜,我一直沒有離開過,大家都可以做證。”貝萊說。“那那道新研製的菜又是怎麼回事?”穆非說。“那道菜是我研製了幾個月的新菜餚,本想讓您嘗一嘗的,結果那位外來的頭領崔楓先吃了,然後就中毒了!”穆非的腦海停止了幾秒又在快速的思考,他認為這個兇手沒那麼簡單,不是他眼前的這一幫人。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穆非說。“謝謝領主閣下,我有一個想法,你可以去問問那位中毒的頭領崔楓,我想他可能比我還要清楚事情的經過!”貝萊說。“好,我會的,你先下去吧。”穆非的眼神裡到處都是疑惑,他的心裡面有一個很大嫌疑的人,但是他一直在逃避這個人,他認為他不會這麼做。
密室的石門被一股異界的能量開啟,它厚重的石門往上一點一點上升露出室頂那奪人眼球的光芒。“砰”的一聲剛剛升起的石門落下了它厚重的樣子激起了幾公分的灰塵。“怎麼樣,崔楓。”穆非問候著崔楓。“好了一點,還是不能下床走一走。”崔楓躺在石床上說。“會好起來的,你得好好養著。”穆非說。“嗯,會的,最近案子查得怎麼樣?”崔楓問起了這樁關於自己的案子。“案子沒什麼進展,你先好好養身體吧,這些事有我呢。”穆非看著崔楓說。“那你有什麼線索嗎?”崔楓說。“暫時還沒有。”穆非說。穆非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愣了一下,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物件,但是由於是自己的親人,所以沒有和崔楓說,可不告訴崔楓他的心裡更加難過,他決定告訴崔楓這個懷疑人。
“我有一個懷疑物件。”穆非眼神裡透出一絲不安的樣子。“是誰?”崔楓急忙追問。“是……穆越!”穆非勉強地說了出來。“為什麼是他,你給我一個理由。”崔楓說。“因為,那天你吃的那盤菜是他端過來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懷疑是他。”穆非說。“我一開始也懷疑他為什麼會端一盤菜過來,但是後來我就沒有多想,所以……”崔楓對穆非說起自己最初見到穆越端著那盤菜來的時候的心鏡。
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一直在討論穆越是不是真兇手,慢慢的倆人的意見達成一致,他倆認為只有穆越的嫌疑最大,沒有之一,可是穆越為什麼要這麼幹呢?穆非與崔楓還是不解。
突然,石門再一次開啟關閉,穆銅年邁的身軀從門口慢慢走來,他似乎能解決穆非與崔楓倆人的疑惑,他帶來了一個秘密。“穆越,一直很恨我!”穆銅對著穆非和崔楓說。“為什麼”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個疑問。穆銅將自己家族的的歷史都詳細地講給穆非和崔楓聽,將自己的大哥穆鑒的死也都說了,還有穆越的生世。
穆非聽完父親的話他怎麼也不相信家族曾經有這樣一段歷史;而且與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穆越竟然一直對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有仇恨,這著實讓穆非感到意外,他久久都不能平複自己的心情。崔楓聽了之後也變得感慨,畢竟,家族之間的仇恨是任何人都不想要的。
“這些,我都告訴你了,孩子,你該怎麼辦。”穆銅難得的撫摸著穆非的肩背說。穆非沉思了好久才開口說話,“不管怎麼樣,要給崔楓一個公道!”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穆非的心情無比複雜,治穆越的罪就等於要殺了他,可他又是自己的親人;不治他的罪,以後就難以再統領整個部落;而且是崔楓救了自己,怎麼樣也要還他一個公道。崔楓此時很能理解穆非的心情,他並沒有要怎麼去處置穆越;而是在那裡祈禱不要再有人遭受死亡的襲擊了。
穆非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要按照部落的法律懲治下毒的兇手。一道命令的下達,穆越深知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他沒有恐懼;反而覺得如釋重負,沒有了什麼牽掛,有的也只是自己的家人,其它的比如自己的性命他已經置之度外。穆越沒有告訴自己的妻子領主叫我過去是幹嘛,他看了看這個新婚妻子巴不得多看幾眼,因為他只道自己馬上就要離去,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毒,是我下的。”穆越來到大殿對著穆非說。“你既然已經知道我要查你,為什麼還來。”穆非說。“因為,我已經沒有了牽掛,唯一的只是我的親人。”穆越說。“按照部落的法律,你可知道你所犯的罪行的後果!”說出這句話穆非的眼睛裡露出濕潤的樣子。“我知道,我無悔,我只希望你能照顧好我的家人。”穆越回過身說。“你還有什麼要講的嗎?比如你的父親與我的父親之間所謂的恩怨!”穆非已經開始哽咽。“沒有,希望你能帶領好我們的部落!”穆越說完話,向大殿寶座的階梯邊緩慢地走了幾步,他環顧眼前大殿的輝煌,仰天感嘆了一聲立馬拔出自己的佩劍自刎在大殿的中央。他死的時候的模樣和他的父親當年一模一樣,眼神裡充滿了仇恨和絕望。
穆非親眼看見自己的兄長拔劍自刎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眼淚沒有忍住像下降的雨水一樣從眼角滑落,悲痛不已的看著他痛心不已。穆非沒有忘記穆越的囑託,不要讓蒙面人傷害穆越的家人,不久穆越的家人就被安排到石殿最安全的地方居住,這裡也有穆非的妻子兒女在這裡!
崔楓知道穆越自殺的訊息,他的內心開始一陣同情,可是想到自己的父母,他又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