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然的這番話說的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她被蘇晚吟撫養長大,又常聽蕭無憂教導,想法自然和她們差不多,眼下蘇晚吟聽了這番話很是欣慰,別看她方才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其實她心裡也有點忐忑。
而老靖南王妃則是完全懵了,蕭安然的這番話和用刀子扎她的心無異,她愣愣的看著蕭安然這張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蛋,心寒的要命。
什麼叫她的母親葬在通州?那個卑賤的農婦怎麼也配給她的女兒做娘?
“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是我懷胎十月將你生出來的!是我!”她撥開了丫鬟,分外激動的抓住了蕭安然的雙臂。
蕭安然也沒掙扎,只冷靜的看著她:“您的女兒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這句話更加叫老靖南王妃傷心:“你知不知道這樣說叫我多傷心?你不能這樣對我!”
蕭安然看著老靖南王妃那一雙盛滿了淚水的雙眸,心裡的滋味有些難言,她抽回了胳膊:“請您回去吧,我母妃這幾日身子不大好,不能多受驚擾。”
蕭安然對蘇晚吟這一口一個“母妃”將老靖南王妃刺激的不輕,她猛地看向蘇晚吟,咬牙切齒:“你怎麼能把我的女兒教成這樣?”
沒等蘇晚吟說話,蕭安然便冷聲道:“您如此心狠,生了個薄情的閨女也不是也正常?”
她看起來像是變了個一般,蕭辰遠卻是注意到了,她袖中的一雙素手顫抖的厲害。
“安然。”他輕喚了一聲,對她微微搖搖頭,叫她不要勉強,方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對老靖南王妃道:“請老王妃離開。”
他神情寡淡,不負從前溫潤。
“你一個小輩還不配與我說話!”老靖南王妃道。
“配與不配,老王妃說了不算。”蕭辰遠眸色平靜,可偏偏就是叫老靖南王妃忽然閉了嘴。
這目光很像……很像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睿親王,莫名其妙的,老靖南王妃在心裡生出了一絲怵意,她下意識的轉過頭,正巧看見蘇晚吟。
一想到自己被千夫所指,而蘇晚吟卻被她們護著,老靖南王妃的心裡又是嫉妒又是難過,當即想也沒想,直接就對她發難:“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你,你是怎麼籠絡的人心?竟然叫我女兒如此護著你!”
蕭安然忽然站了出來,蘇晚吟連忙道:“安然,你回來,一切有母妃在呢。”
蕭安然搖搖頭,她不想讓所有人站在她的前面替她去面對這些本就該是由她來面的的事情,那樣,她未免太過懦弱,也太過無能。
“老王妃還沒鬧夠?難不成您真要鬧到大家都顏面盡失才好?”她杏目紅的厲害,就連聲音都帶了顫抖。
蕭安然性子一向很軟,根本沒對誰發過火,今日也實在是老靖南王妃將她逼得急了。
這也是蘇晚吟和蕭辰遠第一次瞧見蕭安然發怒,蕭辰遠感覺的到她的無措和無助,很想去幫她,卻被蘇晚吟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她看得出來,蕭安然是想要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她不想叫蕭安然心裡負擔太重,便打算先看看情況,若是不成她再出手。
見蕭安然生氣,老靖南王妃有些慌了,甚至都急出了眼淚:“我沒那個意思,安然,你聽母妃說……”
她又想來抓蕭安然的胳膊,可蕭安然這才沒叫她如願。
“您若再鬧下去,大不了我立刻就尋棵樹吊死了去!大家都落個清靜!”蕭安然退後了一步,看著老靖南王妃的目光如同在看待一般。
她這一句話著實赫人,老靖南王妃瞬間閉了嘴,不知所措,她不敢再刺激蕭安然,只輕聲道:“安然啊……母妃真沒那個意思……你別這樣,你這樣……叫母妃看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