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人膩歪的不行,可孩子們則是各自悶在屋裡一直不曾出去,蘇晚吟納悶,卻也沒想到那上面去,只以為是遇襲叫兩個孩子嚇著了,還特意吩咐廚房給她們做了壓驚的藥膳。
第三日,蕭煜和蘇晚吟出門了,家裡瞬間更加安靜,蕭辰遠也如他所說,幾日都不曾過去看蕭安然。
蕭安然這幾日一直不曾踏出門口半步,只整日坐在視窗發呆,心裡彷徨茫然,不知所措,他竟然說他喜歡她,在她看來,這是不大真實的,她甚至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她只不過是個被撿回來的孤女罷了,就像是那些人背後笑話她的一樣,若不是當初蕭辰遠好心將她撿了回來,她今日怕是連給她們做丫鬟都是不配的,可他呢,天生貴胄,打出生起口中就含著金鑰匙,她從小便仰視著他,在她看來,他與她之間隔著鴻溝。
可他卻說喜歡她,他喜歡她什麼呢?她有什麼好被喜歡的?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這幾日,她仔細的想過蕭辰遠的那一番話,也在想該如何解決,不知是要拒絕還是怎樣。她很怕自己一個處理不好,日後兩個人便是連兄妹都沒得做了——其實自從蕭辰遠說出了那些話起,擺在她面前的就再沒有兄妹這條路了。
要麼,她嘗試著接受,以後的結果是未知的,要麼,她選擇拒絕,待將來出嫁之後儘量少回孃家,日後與他自然就沒了什麼往來。
自他當年將她撿了回來之後,她這些年一直都將蕭辰遠當做親哥哥,對他格外的依賴,叫她日後與他斷了往來,這叫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可要說改變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她又覺得太奇怪,也太不符合實際了,畢竟捫心自問,她對蕭辰遠只有兄妹之情,從來沒想過逾過那條線半分,也從未想過要高攀他。
但是眼前情況就擺在這裡,逼著她不得不做出個選擇來,幾日下來,她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最後只決定順其自然,換句話說,從某些方面上來講,蕭辰遠對她而言很重要,她沒辦法輕易的下定決心與他就此斷了來往,這才這樣抉擇。
她想,或許蕭辰遠只是一時興起,萬一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又不喜歡她呢了?那樣,他們是不是就還能做兄妹了?
蕭安然也知這是自欺欺人,可她實在找不到別的藉口來叫自己心裡好受一些了,因為她總覺得自己這樣做決定是錯的,又偏偏捨不得做下那個在她看來是對的決定。
是以,她便稀裡糊塗的猶豫著做下了這個決定。
又過了幾日,蕭辰遠忽然派人給她送來了一隻兔子,說正好可以和之前那隻湊成一對。
這句話叫蕭安然難免多想了些,她想了一下,還是收下了兔子,對那小廝道:“告訴哥哥,這兩隻兔兒能否湊成一對,還得看這兔兒能否處在一塊,不能強求。”
“是。”
聽了小廝轉述的話,蕭辰遠很是高興,立刻賞了小廝百兩銀票,樂得小廝連連叩頭道謝。
她沒明言拒絕他,這在他的意料之內,其實那日他看似磊落的一番話也是藏了私心的,因為他足夠了解她,知道她心軟的很,萬萬不會拒絕那樣的他。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實在有違君子之風,可他認了。
可就算是意料之內,他也欣喜不已,立刻就出門買了她愛吃的糕點和一個糖人過去看她。
幾日不見,蕭辰遠心裡略微有些激動,待進屋瞧見了正坐在鏡前貼花黃的小姑娘不由泛了笑,也沒過去打擾,只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單是這樣看著他,他的心情都極好,只覺得這一幕賞心悅目的很。
這花黃是婉玉軒的掌櫃一早送過來的,蕭安然閒著無事便試了試,正當她對鏡自賞的時候,忽從鏡子中瞧見了蕭辰遠的身影,她先是一怔,瞬間便將額間的花黃摘了下來,略顯慌亂起身看向他:“哥哥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下人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