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蕭無憂這露著一分痞氣的模樣在旁人眼裡那是十足的沒規矩,可是莊晏偏偏就吃這一套,只覺得他的小丫頭與眾不同,就連吃醋都這樣可愛。
說的是正事,莊晏便正色道:“她的確是有些異樣的心思,我也都知道,亦表明了拒絕的態度,只不過她鍥而不捨的很,而且礙於她父親和祖父的恩情,我不好做的太絕。”
蕭無憂眉頭挑的更厲害了:“所以呢,你就放任她今日出來這樣噁心我?”
莊晏立刻道:“我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我本來還想著今日就與你說說她的事情,叫你有些準備。”
見他目光坦蕩,蕭無憂心裡倒是也沒什麼的氣惱,畢竟莊晏對柳清清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她也沒必要將對柳清清的不喜轉移到莊晏的身上。
只不過……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只問道:“既然你知她的心思,還將她留在這宮裡做什麼?”一早就把她遠遠的送走,不就沒這事了?
莊晏自知有錯,也不曾辯解什麼,只道:“我知你心裡不痛快,你要不打我兩下解解氣?”
說著,他拉過她的手腕。
蕭無憂掙脫開了,嗔道:“與你又沒什麼關係,我打你做什麼?”
“我知不該留她在宮裡,惹你不高興。”莊晏眼中存著幾分內疚:“我上個月也想著將她送出去,只是柳家的宅子當初被抄了,如今已經易主,我尋了別的宅子,可她只說自己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住會害怕,我知她是藉口,可成蔭又日日在我身邊,我也不好太過強硬,再加上她祖父和父親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也著實為難。”
蕭無憂知柳家兩位將軍當初為了護著莊晏身死一事,也知莊晏此刻的為難,她抿了抿唇,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柳家的恩情是真真正正存在的,莊晏若是真將柳清清攆出宮去,這世人怕是多會唾棄他不知恩。
見她似是想著什麼,莊晏又道:“是以,我想著不如再將就些日子,左右等咱們將來離開便與她再沒有半點聯絡了,此時自然不必將她太過放在心上。”
蕭無憂不是不懂事的,當下也理解莊晏,可這嘴上不饒人的毛病卻是改不了的:“你沒將人家放在心上,人家可是惦記著你呢。”
“你若不高興,我一會就將她送出去。”他這話說的誠懇,完全不是用來搪塞或是唬弄蕭無憂的。
“別了。”蕭無憂緊忙道:“我知你有這個心思便好。”他現在本來就忙,她不想叫他太過為難:“你只要管好自己,旁的我不會多說。”
這些年來她孃親就是這樣做的,雖也會對她爹爹大發醋意,卻是不曾過分的要求什麼,她爹爹也因為這個敬重她孃親,無論她孃親對那些小狐狸精如何過分,她爹爹都當做沒瞧見。
能從蕭無憂這般霸道肆意的姑娘口中聽見這些話,莊晏意外的很,他見蕭無憂臉上不見勉強,不免一陣心疼,只輕聲道:“你不必委屈自己。”
他不想讓她因為與自己在一起而委曲求全,他寧願她不講道理囂張跋扈的要求他做些什麼,也不想讓她覺得不開心。
蕭無憂聞言嗤了一聲:“一個柳清清還能委屈著我蕭無憂?左右我在這宮裡也無聊的很,她若是胡來我就陪她玩玩,全當解悶了。”
瞧著她那眉飛色舞的樣子,莊晏忽然笑了,他看的出來,這丫頭是真的沒將柳清清放在心上。
“這麼豁達?”他溫柔的捏了捏蕭無憂的鼻子,只覺得她分外可愛。
蕭無憂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本公主心胸寬廣,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