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溫熱,此時輕輕捏著她的鼻子,這感覺還怪羞人的。
蕭無憂難得明顯的害羞了一下,她躲開了莊晏的手,將簪子遞還給他:“你給我戴上。”
莊晏接過簪子,盯著她的髮髻看了一會兒遲遲不敢動手,他這是第一回給姑娘家戴簪子,實在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只回憶著每次蕭無憂簪子都是怎麼戴的。
蕭無憂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動彈,只狐疑的看向他,卻是意外的看見他目露苦惱,似是為難的很。
“真笨。”蕭無憂輕嗔一聲,將自己發上原本的簪子抽了下來:“在這個位置就好。”
莊晏立刻便將簪子插上,徐徐向內推進,生怕動作太大弄疼了她,當簪子穩穩的紮在了她髮髻中的那一刻,莊晏鬆了口氣,彷彿是完成了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感受著他的小心翼翼與鄭重其事,蕭無憂嘴角輕抿,只覺得莊晏簡直傻得可愛。
那白玉梅花簪安靜的躺在她烏黑的髮髻中,白潔的光亮映的她的面頰如雪,雙腮似桃,好看的叫人不想錯過半眼。
“真美。”他不由一陣失神,也不知是在誇簪,還是在夸人。
瞧著他眼中的痴色,蕭無憂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愈發滾燙的臉頰。
“咳咳。”正當此時,蕭無憂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很是做作的輕咳,她瞬間道:“我爹爹來尋你了。”
莊晏亦被這一聲輕咳拉回了思緒,想著方才的失態,他只故作無事:“那我先過去,一會若是結束的太晚就不過來了,你早些休息,咱們明日再見。”
蕭無憂頷首:“你去吧。”
莊晏轉身開了門,卻是依舊不捨得離開,只又回頭看著她,露出了一個半露無奈的笑來,蕭無憂何嘗不是,只哀怨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蕭煜,不大高興。
蕭煜看著自家閨女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和對自己露出的埋怨,他心裡一陣不舒服,只覺得自家的花這回算是真正的被人連盆端走了。
甭管兩個年輕人願不願意,蕭煜還是把莊晏給揪走了,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麼大的年輕男子和女子獨處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縱然莊晏人品不錯,可他……卻是不大信得過他家那個小祖宗的。
他們還年輕,未來很長,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莊晏走了很久,蕭無憂依舊不捨得回去,只站在門口巴望,等了許久也不見莊晏回來,她這心裡忽然空落落的,比見不著莊晏還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侍衛過來傳話說莊晏與蕭煜有事相商,不再過來了,叫她早些休息,蕭無憂這才關上了房門,可卻還是有些不死心,只捧著臉頰趴在窗旁等候,她住的房間正好能看見外頭,莊晏離開的時候她一定會瞧見。
過了很久,蕭無憂都犯起了瞌睡,外頭才忽然有了動靜,她聽見了聲音瞬間就精神了,只探著腦袋往外瞧,果然看見蕭煜正送莊晏往外頭走。
鬼使神差的,莊晏忽然回頭,正好看見視窗處露著的那顆小腦袋,他的心忽然一軟,對她揮了揮手。
蕭無憂也擺了擺手,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很甜蜜的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