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沈桃兒的新名字就定下來了。
蕭安然。
蕭無憂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立刻便迫不及待的就告訴了沈桃兒。
沈桃兒晌午才睡醒還有點懵,可當她聽說此事之後立刻便笑的跟朵花兒似的,歡喜的拉著蕭無憂,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看著她那高興的樣子,蕭無憂只眉眼帶笑的瞧著,心裡亦替她歡喜。
對於現在的沈桃兒來說,她還不知道這個新名字意味著什麼,她只知道,自己有了這個新名字,便和哥哥姐姐娘娘是一家人了,以後她不會再被人欺負了。
至於她的爹孃……沈桃兒思及此處,臉上的笑容忽然淡了,縱然她爹孃待她不好,可那總也是她的爹孃。
“怎麼了?”蕭無憂注意到了她表情的變化。
沈桃兒,不,現在也該稱她為蕭安然了。
蕭安然抿了抿唇,懇求的看著蕭無憂:“郡主姐姐,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說罷。”蕭無憂輕聲道。
她似是怕蕭無憂不應,聲音很小:“我……我想給我爹孃奶奶下葬,我聽村裡的鄰居說過,就算人屍身不在了也能下葬的。”她的眼中滿是懇求。
她爹孃是因此次瘟疫而亡,剛死便被人拉去火葬了,她想去給爹孃收骨灰,可那些大人卻不理她,反而罵她是臭要飯的,叫她滾遠些……
下葬立碑,這事兒算是人之常情,蕭無憂頷首:“好,我選個日子,帶你去給你爹孃立個衣冠冢,以後你長大了,也能回來拜拜。”
蕭安然感激不已,只抓著蕭無憂的手連聲道:“多謝郡主姐姐,您真好。”
“日後就改口叫姐姐吧。”雖現下還沒行過正式的禮,蕭安然也不算是她家的人,可這事兒遲早都要辦,蕭無憂也不在乎這早一天晚一天的。
因著這份承諾,蕭無憂回去便請了風水師傅看了看,因著她們這十日左右便要離開曲州了,她便讓風水師傅挑了個最近的安葬日子。
三日後,蕭無憂帶著蕭安然去城邊的山上立了個墳,又特意請人做了場法事,小丫頭哭的很傷心,跪在墳墓前哭的撕心裂肺。
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哭過了也就忘了,遠遠不像大人那般記憶深刻。。
一晃,莊晏已經回來八天了,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起能有一日都不錯了,雖然心裡不樂意,可蕭無憂知道他忙的是正事,便也沒打擾他。
她只是每日掐著手指頭算日子,每天晚上,一想到自己一閉眼睛離他要走的日子就會近一些,她便不願意閤眼。
已是第九日了。
蕭安然說想看花兒,蕭無憂便帶著她出來了,還特意選了離莊晏住處最近的一個園子,這樣,他只要一出門她就能逮著他。
已經九天了……想來莊晏不出這幾日就要走了,時間怎麼過的這樣快呢?
蕭無憂懨懨的趴在石桌上看蕭安然提著竹籃摘花,不禁感嘆還是做個小孩子比較好,只可惜,這人都要長大。
正胡思亂想著,她忽聽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到底是小孩子,這麼快便與你們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