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蜀地的兵並非齊國朝廷的,那麼也就是說……莊晏眸光微閃,立刻作揖道謝:“在下明白,多謝王爺。”
蕭煜擺擺手:“不用謝本王,只要你日後莫辜負了無憂一番情意就是。”
這是他第一次明著提起莊晏與蕭無憂之間的事情,莊晏不免有些緊張,隻立刻道:“王爺放心,在下……”
沒等他說出半句話來,蕭煜便打斷了他:“不用在這對本王起誓發願的,本王長著眼睛,自然看得到你對無憂如何。”
蕭煜說話依舊那般不近人情,看著莊晏的一雙眼眸銳利,彷彿能穿透人心一般,莊晏亦坦坦蕩蕩,莊重道:“在下自不會讓王爺失望,亦不會讓郡主失望。”
蕭煜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自然知少年意氣,當年他認準了蘇晚吟,從此便是一生,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自也不會願意讓他的女兒吃虧受罪。
左右今日話都說到了這裡,蕭煜乾脆直接道:“本王隨岳母江氏家風,此生只娶一妻,未曾納妾,將來無論是本王的兒子還是姑爺,也必須遵守此家風。”
這話的意思就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莊晏立刻正色道:“在下並無二心,日月可鑑。”其實不用蕭煜提起,他本身也根本就沒有想要納妾的想法,能得蕭無憂青眼,他已然覺得老天爺開眼,他珍惜尚且還珍惜不過來,又何談納妾。
更何況,就以蕭無憂的霸道性子,他納妾豈不是等於找死?他絲毫不懷疑蕭無憂會直接給他下點藥,然後還會在他的墓碑上刻上死不要臉四個大字。
“本王和日月不熟,也無需你承諾任何。”還是那句話,蕭煜聽過的鬼話實在是太多了,他從來都不相信任何承諾。
這話倒是不知道讓莊晏怎麼接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和蕭煜這個未來丈人每次談話都格外的有壓力。他知道蕭煜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蕭無憂好,也知今日蕭煜對他是在考察,是以,他格外的鄭重,不敢有半點輕慢懈怠。
莊晏的態度還是讓蕭煜比較滿意的,他微微沉吟了一會兒,方才又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本王的女兒金尊玉貴,你若有意求娶,便必要以江山為聘,否則免談。”
說罷,蕭煜雙手負後,銳利的眸光緊緊盯著莊晏的表情,不曾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天下為聘,這四個字聽起來張揚霸道,可從蕭煜口中說出來,便顯得格外自然,彷彿只是一件微末小事般。
若是從前,莊晏聽見誰提出了這等要求肯定會嗤之以鼻,覺得簡直是痴人說夢,可現在——他覺得也只有這樣的手筆方才配的上她,也只有他做到了這點,才能在世人面前立於她的身旁。
“便依王爺所言,在下將來若僥倖事成。”說到這,莊晏還有點不好意思,只耳垂微紅,卻是一鼓作氣:“在下願入贅王府為婿。”
說著,他鄭重的對蕭煜行了一個晚輩禮,久久不曾起身。
他的回答讓蕭煜稍感詫異,不過他對於這回答滿意極了,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一丁點都沒客氣,直接便道:“男子大丈夫一言九鼎,這話本王記下了。”
話音落下,莊晏依舊躬身,蕭煜拍了拍他的肩頭:“起身吧。”
莊晏的心跳的無比之快,只不過見蕭煜還算滿意,他這一顆懸著的心倒是終於放下了。
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和信件,莊晏暗自下定決心,他一定不會辜負於睿親王的信任和她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