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了信,蕭無憂還特意往含巧她們在的地方瞄了一眼,生怕被誰瞧見了信裡的內容似的,這是莊晏給她寫的第一封信,她格外的歡喜。
其實信上也沒寫什麼,只是莊晏問了她的現狀,又說了他那裡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情,沒有她想象中那些叫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可縱然如此,她依舊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把每個字都盯出個花兒來。
莊晏說,他們已經將在通州的秦國人都拔了出去,現在通州里徹底乾淨了,蕭煜起草的割城協議已經正式簽訂,莊昭棟開始在撤駐守渭城的兵了,此事預計兩日之內就能辦完,等秦國的兵徹底撤出,齊國的兵入駐,這邊的事情便算是完成了,也就能回曲州了。
“那估計還要五六日才行。”蕭無憂小聲嘟囔了一句,又把信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她目露猶疑,忽抬頭問爾容:“只這一封信嗎?”
“就這一封。”爾容道。
蕭無憂聞言撅了撅嘴:“這就奇怪了……他怎麼也不說想我了。”一邊說著,她又把信封給拆開了,想看看字是不是寫在信封裡頭了。
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
“好幾天不見,一句想我也沒說……”蕭無憂把信紙往桌子一拍,心裡有些不大開心,轉念一想,莊晏那個人悶的很,一向內斂,想來也不會在信上寫些想她之類的話。
嗯……那她該怎麼給莊晏回信呢?要不然她也矜持一些吧,免得太過熱情再嚇著他,那她要寫些什麼好呢?除了問問他的傷勢,就只說說她這些日子在做什麼吧,就像他一樣。
本來已經想好了自己一定要矜持矜持再矜持,可是一提起筆來,蕭無憂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多話要說,只洋洋灑灑的寫了足足五六張紙。
含巧過來給她送茶,蕭無憂立刻捂住了信,怕被她瞧見信上的內容。
含巧立刻轉過了頭:“婢子不看,郡主別遮了。”
寫完了信,蕭無憂拿起來挨張看了一遍,喜滋滋的找了個信封把信裝了進去,上了蠟封,又提筆寫上了莊晏親啟四個大字。
將信交給了她最信任的一個暗衛,蕭無憂回屋又拿起了莊晏寫給他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子夜,她屋裡依舊燈火通明。
今夜的月色很美,莊晏站在視窗,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波動。
按照信使的腳程,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收到信了,他想象的到,她看見信之後一定會在心裡罵他幾句,惱他為何不說半句想她之類的話。
他很想她,恨不得能將所有的事情在這一日之內辦完,然後立刻過去找她,只可惜他做不到,只能受著煎熬,一刻比一刻更重的煎熬。
說來也奇怪,先前他強迫自己不見她的時候,也是會忍不住的想她,可是那時候他的想念遠遠沒有現在這樣濃重。那時他尚且能用忙碌也暫且忘卻她的身影,可現在……無論他在做什麼,都會突然的想起她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抬頭看著月亮,他甚至有點誇張的在想,他和她,也許就在看著同一個月亮呢。
忽然一陣清風吹過,莊晏忽想到了她落在他臉頰上那個很輕的吻。
他忽然笑了,手輕輕的摩挲著那日她親吻過的臉頰,彷彿它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