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憂這才放心，她又看向江艾軒：“你沒欺負我們家桃兒吧？”
江艾軒白了她一眼，懶得理她，蕭無憂也不在意，只又問：“對了，于斌的屍首在哪兒？”
江艾軒聞言便道：“人都沒了，就別去看了。”
蕭無憂搖搖頭，堅持道：“算是送送故人吧。”
江艾軒知道自己肯定說不動她，想了想便帶了路，因著怕蕭辰遠和沈桃兒嚇著，蕭無憂便沒帶著他們來。
因著于斌算是帶罪之身，這府裡也沒有個為他設的靈棚，不過話說回來，想來就算他不是帶罪之身，於知府也不會為他準備什麼的。
他的屍首被安置在他生前所住的房子裡，蕭無憂進屋看了，他就躺在床上，蒼白著臉，整個人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是真的沒有一絲溫度。
蕭無憂看多了死人，已經麻木了，可現在瞧見了于斌的死狀，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先前他說過，不想進於家的祖墳。”她對江艾軒道。
江艾軒道：“那就葬在外頭。”
蕭無憂頷首：“叫人打聽一下，他父母被推進了哪條河流，將他葬在那河流邊上，墓碑上要刻董舒這個名字。”
她記得很清楚，于斌說他姓董名舒，這個才是他的名字。
董舒……
蕭無憂搖了搖頭，心裡不是滋味極了。
見蕭無憂表情不對勁，江艾軒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不怪你。”
“只希望來世他能陪伴父母一世太平，哪怕是安於一隅也好，莫要再被牽扯到這些本與他無關的事件中了。”蕭無憂輕聲道。
會的。
在她心中有一個聲音輕輕響起。
“這兩個字念什麼？我昨日教過你的。”與此同時，蕭辰遠指著他剛剛寫下的兩個字正在考教沈桃兒，他的表情認真嚴肅，看起來倒真像是那麼回事似的。
沈桃兒從來沒讀過書，這幾日蕭辰遠又教了她不少東西，她學起來有些吃力，現在被考到了，她下意識的咬了咬指甲：“……山…山川？”她有些不敢確定，眼睛躲避著他的視線，生怕自己說錯了挨說。
倒是對了，只蕭辰遠瞧見她在咬指甲，便道：“把手拿出來，不許總咬指甲。”
他這聲音有些嚴肅，沈桃兒只覺得自己犯了錯，立刻便把手背到了身後去，自責的低下了頭，不知如何是好。
見她害怕了，蕭辰遠有些自責，他早知她膽小，方才不該那麼大聲說話的，想著，他儘量輕柔著聲音道：“總咬指甲不好，指甲會長禿的，到時候會很難看，你一個姑娘家，將來長大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蕭辰遠便忽聽腳步聲響起，蘇晚吟的聲音隨之傳進了他的耳中：“你們兩個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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