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蕭煜走到了門口,莊晏還處於自己的猜測之中,他一直在琢磨蕭煜那話是不是在敲打自己,如果是在敲打,那睿親王是什麼意思?是同意……
一個念頭剛剛閃過一半,莊晏就被成蔭喚回了思緒:“少主,您快跟上啊!”
莊晏這才看見蕭煜離開了,他茫然的問:“王爺方才喚我了?”
“東西都給您了,您還愣著做什麼?”成蔭比莊晏還急,只緊忙抱住了蕭煜給了那些證據,催促莊晏跟上去。
成蔭笑的樂不可支,莊晏尚還有些懵,看著成蔭懷中的證據暗自琢磨著蕭煜的用意。
“少主,您這一箭沒白挨。”成蔭樂顛顛的小聲道。
看著蕭煜的背影,莊晏微微挑眉,心裡忽然明悟了些,只嘆了聲怪不得是父女倆。
想來,就算此番他沒挨這一箭,蕭煜這些證據依舊會拿出來,想想也是,曲州千餘條人命,這位王爺怎麼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臨走時,蕭煜還特意背了把弓,看著那張弓,莊晏眼皮微跳。
嗯……他總算是知道蕭無憂那性子到底是隨了誰的,不過想想也是,一般人家怎麼能養出來那樣膽大妄為不可一世的姑娘來?
莊晏忽然笑了,牽動了肩膀的傷,疼得他眉尾一抽。
一直在屋裡忐忑不安的蕭無憂聽到了那邊傳來的訊息後不由鬆了口氣,看著蕭無憂的樣子,蘇晚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念上一句兒大不由娘。
“這下你總算是放心了吧?”她柔聲問,桃目溫柔慈愛。
蕭無憂點了點頭,眼睛一亮:“那爹爹是不是去給我報仇去了?”
“想來是的。”蘇晚吟道。
蕭無憂一聽心思就活泛了:“無憂想去瞧瞧熱鬧。”
蘇晚吟無奈的拉著她坐下:“你還是想想過後怎麼對你爹爹交代你與莊公子的事情比較要緊。”就她家那個老醋罈子,怕是輕易無法接受此事。
“有孃親在,無憂不怕,爹爹就是再怎麼不樂意,孃親兩句話也一準叫他點了頭。”蕭無憂對著蘇晚吟眨了眨眼,那狡黠的模樣叫蘇晚吟忽然就想起了阮萱來。
阮萱像她們家無憂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這麼多年過去了,阮萱仗著江晚舟疼她依舊是那副膽大妄為的樣子,她現在也不多求,只希望她家無憂這輩子能像阮萱那般順遂就好。
唉,這年輕的時候她只覺得婚事還是要自己做主將來才會幸福,可現在做了娘,女兒到了待嫁之齡,她才知道這做母親的心情,她是生怕現在叫閨女不開心,更怕將來閨女過得不好。
蕭無憂瞧著蘇晚吟那幽幽的目光,納悶的問:“孃親想什麼呢?”
蘇晚吟回了神,只道沒什麼:“還當你嚇著了,現在瞧著似沒什麼事。”
“怎麼沒事?還是害怕的,不過看見孃親和爹爹就不怕了。”蕭無憂抱著蘇晚吟的胳膊撒嬌:“您不知道那時候多可怕,那麼一大架馬車,竟然生生的就被射穿了,無憂那時候在想,若是那些箭射在我身上,我豈不是要變成刺蝟了?”
蘇晚吟立刻啐了兩口:“別說胡話,我的小憂兒會長命百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