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知多少人無眠。
總之蕭無憂是沒怎麼睡好,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不過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她師父說過,凡是自己想要的或者是喜歡的都要去盡力爭取。
如果她假惺惺的說自己不要不喜歡或者是不敢去爭取,那她就只有看著別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份兒了。
她師父還說了,既然老天爺給了她這個郡主的身份,那她不仗勢做點什麼,豈不是白活了一回?
蕭無憂覺得她師父說的很有道理,這些年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雖說外人都對她在外頭略顯張狂的行徑有些不齒,甚至於背後說她些什麼,可至少她覺得自己這些年過的很快樂,並沒什麼不好的,嘴長在旁人臉上,誰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吧,反正也說不掉她身上半兩肉去。
早起洗漱的時候,蕭無憂忽然想起了蕭安瀾親手給她刻的那隻簪子,她想著,等回了京城,自己得尋個機會那簪子還給蕭安瀾。
想起蕭安瀾,蕭無憂還是有些感嘆的,她那時真真是瞧著蕭安瀾便覺得臉紅心跳,可許是他們之間真的有緣無份吧,不然怎麼會在她剛剛覺察出自己喜歡他的時候,就出了那麼一檔子事。
不過話說回來,她在面對莊晏的時候就完全沒有那種會臉紅心跳的感覺,只會發自內心的開心,她想……許是她現在臉皮厚了?亦或是,莊晏不會像她表哥一樣用那種特別溫柔的眼神看她?
蕭無憂不懂,只晃了晃腦袋,抓緊時間洗漱後便出門看了眼天氣,此時天色尚早,天空灰濛濛的,卻也看得出今日會是個晴朗的天氣。
不過昨個夜裡雨勢不小,蕭無憂踩了踩溼潤的土地,緊忙回屋換了雙厚底的靴子,又隨手背上了水袋和方才下人送來的乾糧,精神抖擻的出發了。
出了門,只有她身邊的侍衛跟隨,四處張望了一眼,蕭無憂有些失望的嘟囔著:“爹爹和孃親沒派人來送我?”
殊不知她爹爹孃親此事正濃情蜜意著,誰都沒想起來有她這個閨女的存在。
走到了垂花門處,蕭無憂意外的看見了江艾軒在此處,她瞬間便笑了。
瞧著蕭無憂捧著一張糖餅邊走邊啃,江艾軒嫌棄的道:“你看看,你這哪像個郡主的樣子,真是沒一點規矩。”
蕭無憂笑著上前:“你來送我?這一大早的你也不嫌累。”看見有人還記得送自己,她總歸是很開心的。
“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江艾軒道:“再說了,我自己留這也沒意思,還不如隨你回去,還能找辰遠玩玩。”
蕭無憂自是聽得出來他這話是真是假,她眉眼彎彎:“江艾軒,我怎麼覺得你待我比在京城的時候好多了?”
“小爺是瞧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實在太可憐了。”江艾軒道:“再說了,你說你這要是不趁著年紀小些趕緊嫁出去,等以後臭名遠揚了沒人敢娶你,你再臭到家裡怎麼辦?”
蕭無憂瞪了他一眼,惱他整日裡貶損自己沒個正經,不過她分得清好賴,只鄭重的承諾道:“江艾軒,能回去了我一定請你吃頓好的,就算是花酒我也陪你喝去。”
“你可得了吧,叫姑父知道還不劈了我。”江艾軒揉了揉脖子:“趕緊走吧,別耽擱時辰了。”
蕭無憂一樂,把自己拿出來的糖餅分了江艾軒一半,江艾軒卻是嫌棄的沒接,蕭無憂嘟囔道:“別的沒學著,這貴公子的架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