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叫蕭無憂很是歡喜。
那日她聽師父說,莊晏受了情傷忽然性情大變,變得對女子頗為厭惡,那段時間才會對她那樣疏遠淡漠,可是現在瞧著,他對於她的接近似乎也沒有那麼特別的抗拒和厭惡。
這是不是說明,她蕭無憂還是有機會的。
這麼一想,蕭無憂的心裡更加雀躍,只不過想著自己方才那大膽的舉動,她臉頰微微發燙,後知後覺的有點不大好意思。
莊晏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而且看著蕭無憂那泛著點淡淡羞澀的臉龐,他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眨了眨眼,蕭無憂卻是依舊臉頰泛著些紅暈。
許是天熱曬的,他在心中如是想道。
“郡主,咱們還是回去再說。”莊晏故意忽略了方才她的話語,轉而提議,這邊關的太陽毒辣的很,她一個姑娘家怕是受不住的——他方才已經跟著她在東市晃了一大圈,又看著她在這附近轉了許久,此時日頭出來了,這天氣更加難耐。
方才看見了柳清清後,他本想著先將事情解決便與蕭無憂分開,可是平時擦肩而過還好,這一旦與她相處,他便有些流連,整個人的神志完全不清,雙腳怎麼也不聽使喚。
蕭無憂瞧著這人來人往的大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轉身時才忽然想起她手中還有張紙條存在,她剛想告訴莊晏,只是轉念一想這街上人口眼雜,便一直忍著到了府衙才告訴莊晏:“方才那位…成蔭的姐姐,她方才還給我了一張紙條。”
“什麼紙條?”莊晏詫異,又下意識的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又看向蕭無憂。
蕭無憂忽然將紙條往身後一藏,那雙狡黠的鳳目透著幾分調皮:“不給你看。”
她平時就古靈精怪,又慣會捉弄人,他很是喜歡這樣的她,一時間眸光都無法轉移,只能無奈的道了句:“郡主別鬧。”
這話裡有那麼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可是蕭無憂向來心大,自然不會發現,只眨了眨眼笑道:“你若答應日後不再那樣臭著一張臉對著我,我便給你看,如何?”
莊晏沒想到蕭無憂會提起這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臭著臉的時候很難看,也很欠揍?”蕭無憂捏著手裡的紙條,難得說著心裡話:“若非本郡主……若非本郡主是真心拿你當朋友,早就忍不住找人胖揍你一頓了。”
他依舊沒回答,卻是撇開了目光,不再看他。
蕭無憂抿了抿唇,既然說到了這個她便有些停不下來:“每次瞧見你對我那副表情,我就可不開心了,莊晏,你知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沒有一個人敢對我這副臉色?我對你這樣真心,你怎就不能拿同樣的真心待我?”
“就像是咱們初相識的時候,那時候你雖然嘴欠了一點,不過還像個正常人,現在這樣整日跟個悶葫蘆似的,我都替你覺得難受。”
說到這,她一頓:“再說了,這相遇即是緣分,你這將來…許是要回秦國去的,而且就算回了京城,咱們怕也沒什麼機會相見了,曲州的事情再有月餘也能處理乾淨,若是細算,咱們興許也就只有這月餘能夠相處,這月餘的時間你也將就不了麼?我覺得……至少別叫日後我想起你來的時候,想的都是如何罵你。”
蕭無憂這段話說的可就沒那麼真心了,而是帶著點忽悠的成分,她覺得自己目前要做的應該是先想盡辦法把莊晏給忽悠住,叫他不好意思對自己再那個樣子,然後……只要他不躲著她了,她就有一百種辦法勾搭他!
果然,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