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斌說出了這句話之後，整個房間的空氣瞬間凝固。
蕭煜眼中一震，蕭無憂更是立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三日後通州也會爆發出一場和這裡一樣的瘟疫？是三日後就會爆發！還是他們三日後動手？”
于斌道：“我只是一顆棋子，他們不會讓我知道太多。”其實就連這些，都是他偶然聽到的。
“爹爹！”蕭無憂立刻轉頭看向了蕭煜，眸中滿是震撼與緊張。
蕭煜卻在看著于斌，似乎是想分辨他話中真假。
“爹爹，我相信于斌。”蕭無憂知道蕭煜在想什麼：“他……不是個壞人，不會拼著沒命刻意替那些人傳遞虛假的資訊。”
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她相信他不是一個壞人，至少，就算壞……他也沒壞到骨子裡去，如果此時此刻他還在騙人，那她甘願將這次的事情當作一個教訓來嘗。
時至今日，她竟還說他不是個壞人？
于斌看向蕭無憂，忽然露出了一個笑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什麼？”蕭無憂不解。
“只是覺得，自己總歸沒有白活一次。”他說著起身對蕭煜作揖：“王爺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蕭煜面無表情，無法分辨情緒：“之前你安排那些人落腳的地方，都在何處。”
“凡是我知道的，在那次清掃之中我都暗示出來了，還有幾處較為主要的地方是我不知道的。”說著，他又拿出了兩張紙來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這段時間做的事情，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在上面，已經簽字按押了。”
他突然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眼中百般複雜的情緒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蕭煜對此毫不意外，反倒是蕭無憂看了看那桌上的紙，又看了看于斌，抿了抿唇，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既然已經寫好了這個……那今日過來，便肯定是故意的了，也不知他來之前心裡都在想什麼，是怎樣才做出了這個決定的。
于斌又道：“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覺，還請王爺允准。”
蕭無憂本以為爹爹不會同意，卻見蕭煜點了頭。
于斌對蕭煜作揖，又對蕭無憂一笑，方緩緩轉身出去。
他的背很直，蕭無憂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挺的這麼直的背，她心裡忽感沉重。
于斌出了門，屋裡瞬間陷入了一片靜謐，蕭無憂坐在那裡想著于斌的事情，心裡有許多疑惑。
蕭煜看著蕭無憂，從方才二人的對話中，他大概聽明白了蕭無憂之前就知道一些事情，可是既然蕭無憂現在不說，那蕭煜就不會問，她雖然是他的孩子，可他選擇尊重她的所有想法，他知道，既然她不說，便有她的道理與想法。
過了一會兒，蕭無憂忽然問：“爹爹打算怎麼處置於斌？”
“還不知道。”蕭煜如實道。
“他這次算是自首吧？”蕭無憂看著蕭煜，眼中的意思格外明顯。
蕭煜緩緩頷首，蕭無憂點點頭，便再沒說其他的，她知道自家爹爹一切都會秉公處理。
蕭煜起身收起了于斌的罪狀和畫像，輕輕拍了拍蕭無憂的肩膀道：“回去吧，早些休息，莫叫爹爹擔心。”
他忽然覺得這孩子長大了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至少，他不願意看見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卻不想蕭無憂忽抬頭看著他認真的道：“爹爹！通州的事情，無論真假，無憂都想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