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這於府的下人說,于斌剛回來的時候身上帶傷,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頓似的,而且當時於知府和於夫人並不想認他,可他隔天就站在於府門口宣揚此事,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私生子似的。”
其實江艾軒說于斌是私生子還好聽一些,正常來說,于斌這種身份是要被稱為奸生子的,而奸生子的地位還遠遠不如私生子。
江艾軒覺得奇怪的是,這于斌看著也挺聰明的,那當初又為什麼會做那種蠢事?
“是挺奇怪的。”沒等蕭無憂說話,蕭辰遠便道。
江艾軒點頭,看向正若有所思的蘇晚吟:“你怎麼看?”
“聽這意思,他當時特別迫切的想要讓於知府認下他,甚至於不擇手段,而且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身傷,看起來很是怪異?”蕭無憂問。
江艾軒微微頷首:“我怕訊息不準確,還特意使了銀子問了幾個下人,他們說辭就算有些細微出入,可大抵都是一樣的,絕對不會出錯。”
聞言,蕭無憂眉尾輕挑:“你說過,他是從秦國回來的,還隻身一人。”
“於府的下人都是這麼說的。”江艾軒道。
她鳳目忽然一凜:“邊境戍衛是擺設不成?任他一個文弱書生想過就過?”
自從十一年前出了莊晏那檔子事後,秦國和齊國已不和多年,邊境之處守衛甚嚴,按照江艾軒所說,于斌當初隻身一人回到了曲州,憑他一個文弱書生如何能做到?
“你在懷疑他。”江艾軒篤定的道。
蕭無憂鳳目微斂,不置可否。
見蕭無憂對於斌懷疑了,江艾軒心裡生了歡喜:“我早就看他不像個好東西了。”
看著江艾軒那副模樣,蕭辰遠一陣無語,低聲嘟囔:“表哥看起來比他還不像好東西,怎還好意思說人家?”
“怎麼說話呢你。”江艾軒嘖了一聲,給蕭辰遠使了個眼神,想讓蕭辰遠順著他的話茬說話,蕭辰遠是知道好歹的,也沒搭理他。
蕭無憂覺得江艾軒著實聒噪:“得了,我好好想想此事,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莫要擾我。”
蕭無憂今個兒心情不好,江艾軒也沒敢惹她,隻立馬帶著蕭辰遠出了門去。
夏日煩熱,可蕭無憂還是叫含巧關了門,只留下了搖椅旁的一張窗。
在京城時,她常看的那張窗外正好對著院牆外的一棵垂柳,她躺在搖椅上就能瞧見,那垂柳春夏枝葉繁茂,秋季枝節乾枯,可是到了冬日又會掛滿了銀霜,總之每個季節都格外的美,她也很喜歡看,看那樹的變化,她的心境也隨之而變。
而從這裡看出去,只能瞧見一片空蕩蕩的天空,可是蕭無憂習慣了這樣透過窗子看外面紓解心情,此時單是看著天空也覺得挺有趣的。
瞧著天上的雲朵,她腦海裡迴盪著江艾軒說的話,誠如方才二人對話所言,她對於斌有些懷疑,其實于斌這個人並沒有讓她覺得不對勁,甚至於因為于斌平時對百姓的關心照顧,叫她在有了懷疑後還自我懷疑了一下。
包括現在,她也只是覺得於斌的身世很是奇怪,去年他養父母身死,他拿著養父母給的信物來找到了於知府,而就在他到來後不到一年的時間,曲州突然此時,兇手還基本被鎖定了乃秦國之人,這未免太巧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