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蕭無憂身後的侍衛看了一眼天色:“郡主,時辰不早了,您還是儘快回府吧,莫要在外面逗留。”
蕭無憂卻是沒聽,只提著裙襬跟了上去,想看看于斌往那邊去是要做什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于斌去往的方向那邊根本沒有住人,此時一片漆黑。
之前因著於知府怕被染上病,特意將這於府周圍的居民都攆走了,導致這主城內完全空了,除了城西管制病人外,只有城南和城西還住著人,就連城東都被清空了,蕭無憂打聽過原因,據說那邊煙花之地甚多,除了那幾家煙花場所還屹立不倒,大半個城東也都被清空了。
蕭煜到了之後,已經命令於知府解除了禁令,叫百姓們搬回來,可是之前那些被攆走的百姓基本因著無處可去,都已經搬出了曲州城謀生路去了,至於那些寥寥留下的百姓,也因著於知府的餘威尚在,幾乎沒人敢回來,三日過去,這曲州城的主城依舊還是空空蕩蕩的。
蕭無憂之所以跟過去,就是因為她納悶的很,不知道于斌在這個時候去沒人住的地方做什麼。
她提著裙襬小跑進了于斌進去的那個衚衕,可一隻腿剛邁進去她就懵了,只見她的面前有著一條直通前方的小路,而就在不遠處,一左一右還有兩個衚衕。
毫無疑問,于斌要麼是進了衚衕,要麼是進了這條路邊的誰家,反正不可能是直接向前走的。
正猶豫著自己該走哪條路,蕭無憂就忽然瞧見了于斌從其中一個衚衕中走了出來。
看見蕭無憂在這,于斌吃了一驚:“蕭姑娘?”
“你來這邊做什麼?”蕭無憂上前兩步,神情嚴肅,她一點都沒遮掩自己的目的,也沒想過要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于斌回身看了一眼,再轉過身來面帶疑惑:“在下方才歸家途中,忽瞧見了有幾個人影往這邊走,我心裡覺得奇怪就跟了上來,可是到了此處卻沒發現有人的痕跡。”
是麼?
蕭無憂心裡存疑,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眼于斌的表情,又踱步往于斌出來的那個衚衕走去:“你瞧見人往這個衚衕裡走了?”
于斌頷首:“瞧著是。”
他微微退後讓出了路來,方便蕭無憂仔細檢視,看起來倒是磊落的很。
天有些黑,蕭無憂瞧著前面黑漆漆的路有些害怕,便叫了侍衛提著燈籠打了頭陣,她跟在後頭進去檢視了一眼,只見這衚衕中家家戶戶院門緊閉,門口的草都長了老高,並不見有什麼人來過的痕跡。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蕭無憂在這衚衕裡心裡有些發毛,總覺得在暗處有幾雙眼睛盯著自己似的,也沒多看就緊忙出去了。
蕭無憂依舊戴著面紗,于斌並看不出她的情緒。
“蕭姑娘怎在此處?”他說話時表情淡然,似乎也只是問問而已。
“我瞧見了你就跟過來了。”蕭無憂不覺得自己有說謊的必要,便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她又問:“這邊不是沒人住的?我瞧家家戶戶門口的荒草都老高了,又怎麼會有人出入?”
于斌面露猶疑,想了想道:“許是我看花眼了吧。”
蕭無憂往于斌說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看花眼了?在外頭看花眼了倒是情有可原,可總不至於一路上都看花眼了吧。
她又看了于斌一眼,燈光之下,他眉眼清秀,整個人泛著一種說不出的柔和感,叫人看了很是舒服,也生不出一絲的懷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