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兒毫不客氣的把自己身上大半的力氣都壓在了蕭無憂的身上:“進屋再說。”腳不沾地的忙了一日,她現在是累的半個字都不想多說,只想躺下睡覺。
蕭無憂扶著王文兒進了屋:“飯食預備好了,師父現在用?”
王文兒點頭,蕭無憂立刻叫丫鬟出去端了飯,王文兒累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進了屋就一直趴在桌子上不動,直到飯菜端進來她才有了動靜,拿起筷子那叫一個狼吞虎嚥,看的蕭無憂都驚呆了。
她師父平時雖不拘小節,卻也沒有過這樣不顧儀容的時候,看得出來師父今日是真的累極了,餓狠了。
師父因為救治病人忙成了這樣,她竟然還有閒心跟人家置氣,白白浪費了一天時光,現在想想真是不該。
蕭無憂心裡有些愧疚:“是不是缺少人手?要不無憂明個起就跟著師父去幫忙吧。”她覺得身為一個醫者,自己真是比不上師父半點。
吃完了飯,王文兒算是恢復了些許體力,她看了蕭無憂一眼:“有事直接說,我那裡不缺你一個,咱們原本就有一百來人,再算上朝廷增派的大夫和民間自發來照顧患者的百姓,人手足夠用了,只是你師父我現在在忙著研製解藥,才累成這個德行。”
王文兒是看著蕭無憂長大的,蕭無憂一張嘴她都知道要說什麼,此時的蕭無憂一瞧就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人手當真夠用?”蕭無憂突然又有些失落,她覺得自己…當真沒什麼用處。
“不缺你一個。”王文兒道:“甭跟這糾結,你想做什麼就做去,不然你在我身邊晃悠著,我還得經管著你,反倒叫我分神。”
王文兒眉眼間滿滿的都是嫌棄,蕭無憂卻是心裡一暖,道:“師父,我想去查毒源,還有這次的幕後兇手。”她覺得這世上如果有一個人會毫無底線的支援自己做任何事,這個人絕對會是她師父。
王文兒端起湯碗的動作一頓:“怎麼還突然要查案了?你這可算是跨職業,實在是太超綱了吧。”
聞言,蕭無憂臉上現了些失落,她抿了抿唇,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和王文兒一點不落的說了,隨即敲了敲桌子,咬牙切齒:“反正我絕對不能讓他這樣小瞧我!”
王文兒微微挑眉,不急不躁的喝了口湯之後才道:“不過是個不大相干的人罷了,你何必這樣在意他的看法?這可不是你的一貫作風。”
她家這徒弟一向心大,往常有人欺負了蕭無憂,或是叫她不痛快了,蕭無憂一準會毫不猶豫的想盡辦法報復回來,然後絲毫不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
蕭無憂嘆了口氣,眉眼間多了許些憂愁,已經不知多少人這樣和她說了,這不是她一貫作風,也不是她該有的反應。
可她偏偏就這樣了。
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蕭無憂神色懨懨的道:“……師父,我好像是生病了。”
王文兒立刻變了臉色,拉過了蕭無憂的手切脈:“怎麼了?什麼症狀?你這幾次碰沒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蕭無憂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是身子,是我心裡生了病,最近這才奇奇怪怪的。”
王文兒這時也回了手,淡淡道:“情志不遂,鬱而化火,你這肝火鬱結頗為嚴重,怪不得這樣煩躁,瞧著也頗為低落似的,回去記得自己抓服藥吃。”
她肝火鬱結的很嚴重?蕭無憂特意給自己診了脈,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古人言,醫者不自醫,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