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去?”
江艾軒摸了摸自己汗毛都豎起來的了手背,看著蕭無憂的眼裡帶著警惕。
以他對蕭無憂的瞭解,每次蕭無憂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那肯定是有人要倒大黴了!他可是十分害怕自己在蕭無憂身邊晃來晃去,被蕭無憂當做撒氣的口袋,畢竟蕭無憂從前可是沒少做這種事。
蕭無憂晃了晃手裡的清單:“找於知府啊,你瞧這府邸裡雕龍畫棟的,他應當也不差這幾個置辦藥材的銀錢。”
江艾軒道:“朝廷不是撥了賑災款?”
蕭無憂哼了一聲:“哪怕朝廷沒撥賑災款,就算是我自己掏腰包去置辦藥材我也肯的,可是眼前情況明顯叫我咽不下這口氣,你瞧瞧,這區區一個知府的府邸弄得跟王府似的,那災區裡卻是連把艾草都捨不得燻,他這些年說不定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不叫他這回出點血,我睡覺都睡不香!”
江艾軒打量了一眼這房間內的裝飾:“他遲早是要被法辦的。”
說真的,江艾軒必須得承認自己來到這曲州之後開了眼界,京城之中也不乏靠著關係上位、貪汙作惡的官員,可甭管他們暗地裡如何,表面上還都是很清廉的,哪像這位於知府,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都擺在明面上,就差明晃晃的告訴人家,他有錢,他貪汙了。
蕭無憂道:“抄家之後錢財也是要上繳國庫的,這一層一層上去說不準還要被截胡多少,與其讓那些銀錢被旁人得了去,我還不如惠及於民,讓他把這些民脂民膏還回去。”
江艾軒嘖了一聲:“別說,你這話還挺有道理的。”
“那是。蕭無憂略顯驕傲的揚了揚下巴,將清單收在了袖口。
江艾軒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外人,便悄聲問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這下毒的會是什麼人?他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蕭無憂亦茫然的很:“不過瞧著我爹爹的樣子,似乎他大概有個目標,只是不想告訴咱們。”
據她估計,此事和莊晏逃不了關係,只是一想到莊晏,蕭無憂這心情突然就又不好了,她蹙眉,將莊晏這個人從自己的腦海中趕了出去。
江艾軒抱怨著:“姑父每次都這樣,把咱們當小孩看,什麼都不肯說。”
蕭無憂斜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出息些,凡事能跟著摻和摻和,到時候我爹爹告訴你什麼事情,你好來告訴我。”
江艾軒臉一紅:“蕭無憂,你有沒有點良心?以往每次我不是得了訊息就趕快來告訴你了?”
想象倒真是如此,蕭無憂被問的有點心虛,只道:“得,咱們趕快去找於知府去。”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屋,恰巧蘇晚吟過來給蕭無憂送鋪蓋,瞧蕭無憂匆匆忙忙的,她提醒道:“小憂兒,你慢些,這府裡鵝卵石路頗多,小心摔著。”
見蘇晚吟過來了,蕭無憂停下了腳步:“孃親不用擔心無憂,無憂都有數呢,對了,孃親,外頭髮生的不是疫症,您放心就是。”
江艾軒請禮,乖乖的喚了聲姑母。
蘇晚吟面上帶著微笑:“已經聽你爹爹說了,一會兒你若是出門就帶上辰遠吧,也叫他跟著你出去長長見識。”
蕭無憂卻是道:“他不是還不舒服著?先叫他歇幾日吧。”
蕭辰遠暈船,這一路可沒少被折騰,方才下船還是被小廝背下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