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渡口,眾人又坐了一下午的馬車才到了曲州地界。
曲州是個不小的地方,可是因著這裡本就地處兩國交界,再加上現如今疫症發生,眾人都縮在家裡不敢出門,這才略顯荒涼了一些。
不過這位於知府給眾人安排的住處倒是精心的很,特別是女眷的住處,簡直比她們在京城王府內的都要奢華。
蕭無憂瞧著不禁咂舌,怪不得一家都說一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這位於知府瞧著就知是個貪的,這些年還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呢!
那邊,於知府將蕭煜親自送到了他安排的住處:“王爺和各位且在此稍等,下官這便去安排晚宴,給王爺解封。”
蕭煜卻是手一擺,叫人攔住了於知府:“將曲州最新的情況說與本王。”
於知府在心裡略微的一過,對蕭煜道:“稟王爺,最近疫症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馬家坡那邊已經半個月沒有人被染上病了……”
馬家坡?拒蕭煜所知,那邊的人基本都已經死的死,走的走了。
他皺眉:“別撿好聽的說,本王要聽實話!”
蕭煜板起臉來真的很是赫人,於知府哪裡見過這樣一點情面都不留的人,只嚥了口唾沫,想了想道:“最近曲州……情況不容樂觀,可是好在沒有繼續醞釀開來,還算是得到了一定的控制的。”
說到這,於知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蕭煜的臉色,忽然又道:“不過說起來,這段時間四處匯聚來了不少的醫者,不過大多是妖言惑眾之輩,口口聲聲說什麼曲州發生的不是疫症,是有人下毒,下官已經派人將他們抓起來了!”
他頗為自得,覺得自己頗為厲害,可蕭煜一行人臉色卻是猛地一變。
蕭煜一眾人在這邊瞭解著疫症的最近情況,那邊蕭無憂已經迫不及待的換上了便裝,打算跟著王文兒出去實地勘察一下了。
蘇晚吟不放心的很,只拉著王文兒叮囑,叫她千萬護好了蕭無憂。
王文兒連聲答應,又道:“你們在這好好待著,用咱們自己帶的廚子做飯,這府裡的東西輕易別碰,還有,與這當地的人來往時,你們千萬要戴好口罩,一點都不能鬆懈。”
蘇晚吟說自己記住了,不放心的看著蕭無憂跟著王文兒離開了。
於知府將蕭煜一行人直接安排在了自己的府裡,蕭無憂隨著王文兒出去,這一路上對於於知府的“腐敗”算是有了新的認知,這亭臺樓閣雕樑畫棟的,就快比一般的王府都要氣派了,嘖,這位於知府還真是會享受。
蕭無憂和王文兒為了不引人注目,穿的都是男裝,縱然蕭無憂肯定會被人瞧出來,可也比她們女子裝束在街上大搖大擺熱人眼球的好。
侍衛們護著二人出了於府大門,兩個人沿著於府門前的路向西走著,讓蕭無憂倍感意外的是,這條路上竟然一個行人都沒有,就連街道兩旁的門窗都是緊緊閉著的,看起來像是空無一日似的。
“怎這麼幹淨?”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蘇晚吟沒忍住訝然道。
“來,師父告訴你,你想了解一個城市的真正面貌,千萬不能看主城,而是得看……”說到這,王文兒突然看見了不遠處的衚衕裡鑽出了個人來,她緊忙叫住那個匆匆低頭路過的路人:“請問這城裡的人都去了何處?”
路人未曾做絲毫的停留,王文兒也沒著急,直接扔出了一錠銀子在路人腳前。
路人瞧見銀子一愣,隨即彎腰撿了起來,回頭看向王文兒,甕聲甕氣的道:“捋著大路一直往西走,快出城的時候往左拐,你們就能看見了。”
“為什麼這路上沒人?”蕭無憂問。
路人道:“知府怕被染上病,這一代根本不允許有人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