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成蔭便開始了對莊晏嚴防死守,堅決不給他任何“犯錯”的機會,而莊晏倒真像是真的對蕭無憂沒有半點心思一般,每日裡除了處理事情便是在屋裡看兵書,從不曾和蕭無憂有過任何牽扯。
蕭無憂則是連著在濟安堂連著坐診三日,累的不輕,還是蕭安瀾心疼她,才勸著她出去好好玩一天,權當是休息了。
這三日裡,蕭安瀾每日早上送她過去,白天就在書齋裡等著,到晚上再將她送回家,雖二人之間並未太過直白的說過什麼,也沒互訴心意,可對方的心意她們都感受的到。
蕭無憂有些沉溺於這前所未有的感覺之中,每日裡睜眼便會想到蕭安瀾,而蕭安瀾同樣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這段感情,生怕一眨眼便消失不見。
他比蕭無憂大些,自小看著蕭無憂長大,小時候他只是出乎對錶妹的愛護,樣樣待她好,處處讓著她,可隨著年歲漸增,蕭安瀾對蕭無憂便漸漸的生出了些不一樣的感情。
也不知從何時起,他眼中的她不再是那個慣會撒嬌耍潑的小孩子,而是一個亭亭玉立,叫他魂牽夢繞的少女。
只是她年紀尚小,他便一直都將這份愛慕藏在了心裡,不曾對她表露半分,卻不想她竟是忽然對他露出了少女嬌俏模樣,先紅了臉頰。
這一切對於蕭安瀾來說簡直像是做了一場夢,叫他意外之餘,加倍珍惜。
天公作美,他們約好了要去遊湖的這日天氣晴朗,微風徐徐,蕭無憂早上起來心情便好得很,一邊挑衣裳一邊哼著小曲。
瞧著蕭無憂一直在紅裳裡挑,清芷道:“春日裡郡主別穿太豔了,素淨些好看。”
蕭無憂瞧了瞧紅裳,又瞧了瞧那些素淨的裙子,最終還是拿出了一件大紅的石榴裙。
她這幾日去濟安堂已經素淨好幾日了,出去玩自然要穿的惹眼些,才能叫她表哥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見她,只不過蕭無憂也不想把自己打扮的跟年畫娃娃似的,便特意挑了件月白的上衣搭著。
頭上簡單戴了兩朵東珠串的珠花,脖頸間掛著百寶瓔珞,手腕上是一對兒和田暖玉的鐲子,蕭無憂站在鏡前端詳了自己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便出了門去。
蕭安瀾因著先去湛湖那邊做準備了,便沒來接蕭無憂。
蕭無憂去了離家最近的定王府叫上了崇安郡主,姑侄兩個說說笑笑的到了湛湖邊上,剛下馬車就瞧見了蕭擎宇在路邊等著。
看見蕭無憂來了,蕭擎宇立刻便笑著迎了過來,分別對二人問了好。
蕭無憂微微抬頭瞧著蕭擎宇:“我原以為我與小姑姑到的會是最早的,卻不想你竟是先來了。”
“晨練後就直接過來了,早飯都是在集市上吃的。”蕭擎宇說著,忽有些遺憾:“本想著給表姐帶包桃酥,路上不巧與人撞在了一處,桃酥都碎了。”
“碎便碎了,一包點心而已,哪值得你這般可惜,下次再買給我吃就是。”說著,蕭無憂笑著問道:“我江家表哥可在?”
蕭擎宇立刻答道:“江兄在裡頭,咱們過去吧。”
三人結伴透過了一條小路到了湛湖邊上,繞過了外頭路上茂密的植被到了此處,頗有些讓人豁然開朗的感覺,只見湖邊上吹柳輕擺,曲徑幽斜,微風徐徐吹得湖上波光粼粼,極為好看。
蕭安瀾本在忙碌,聽小廝說蕭無憂過來了,他立刻便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迎了過來,見蕭無憂今日打扮的嬌俏,他不免多瞧了兩眼,之後方才對崇安郡主見禮,喚了聲:“郡主。”
之所以他們之間明明有親戚關係,蕭安瀾還要對崇安郡主生分的喚聲郡主,是因為蕭安瀾實在不想對著崇安郡主這個小他甚多的姑娘喚聲“表姨”。
蕭無憂瞧見蕭安瀾便翹了嘴角,崇安郡主大咧咧的道:“有些日子不見了,你怎麼瞧著又長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