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臨近傍晚才回了睿親王府,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蕭無憂身邊丫鬟送來的藥膏。
開啟玉盒便有淡淡的藥味傳入鼻腔,瞧著就知是上好的藥膏。
此時他拿著藥膏的手上那一排整齊的牙印依舊清晰可見,而且與下晌相比,他手上的牙印已經開始泛著青紫了,瞧著頗為赫人。
成蔭瞧了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少主,您這是……”
莊晏反應淡然,只用袖角將那傷痕蓋住了:“被只野貓咬了,無礙。”
成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藥膏,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他原本關心的神色漸漸變了,眸光中略帶嘲諷:“那這隻貓還怪懂禮的,竟然還知道給少主送藥膏。”
莊晏聽出了他話中的諷刺,只淡淡的看了成蔭一眼,將藥膏收了起來與他擦身而過。
就在這時,他忽聽成蔭道:“少主近來與郡主走的太近了些。”
“近?”他緩緩回身看向成蔭,面色比之方才沉了些,卻是微不可察。
成蔭攥了攥拳頭,額邊青筋閃現:“少主莫要忘了,我姐姐還在那個人手中!”
提起成蔭的姐姐,莊晏剛欲說話,就在這時莊晏那個精壯的屬下突然敲門進來稟告:“少主,睿親王妃帶著無憂郡主過來了。”
睿親王妃和蕭無憂?
莊晏有些詫異的看向門口,成蔭見狀也只退到了角落裡獨自去生悶氣,眼中憤恨之情愈發嚴重。
男女有別,蘇晚吟帶著蕭無憂在莊晏院裡便停了腳步,莊晏出來後先是給蘇晚吟作揖喚了聲:“王妃娘娘。”
正是因著這一作揖,他手上的傷口頓時暴露在了眾人眼中。
蕭無憂是學醫的,早就知道傷口會變成這樣,可現在親眼見了,她還是嚇了一跳。
蘇晚吟更是如此,那時蕭無憂只對她說兩人爭執之間她咬了人家一口,卻不想竟然咬的這麼重!
她心裡惱自己閨女沒個輕重,面上對莊晏帶著歉意的道:“今日的事情我聽無憂說了,是我教女無方,今日特帶她過來給公子賠個不是。”
莊晏與蘇晚吟從未有過任何來往,如今見她身為睿親王妃卻是沒有一點架子,他心下有些明瞭,大概知道蕭無憂這性子是怎麼養出來的了。
他道:“郡主年紀還小,再者,這也不是她的本意,王妃娘娘言重了。”
蘇晚吟搖頭:“年紀小也不是能免責的藉口,無憂,你過來給莊公子賠個不是。”
說著,她將一直躲在自己身後的蕭無憂給拉到了前頭來。
雖說蕭無憂還是覺得當著孃親的面給他道歉有點不大好意思,可來都來了,她便也不再扭捏,只抬頭瞧著他道:“對不住,都是我胡亂揣測才鬧出這些事情的,以後再不會了。”
“無礙,只是小事而已,不足掛齒,郡主亦不必掛懷。”
看著她在蘇晚吟面前一派乖巧的模樣,莊晏忽然有些懷疑面前的姑娘是旁人假扮的。
蕭無憂與他離得近,看著他手上的傷口,她都覺得自己的手跟著疼,她心裡很是內疚,倒是不大心疼自己的藥了。
而莊晏卻是出乎她的意料,忽然道:“細究下來,今日我也有做錯的地方,還望郡主原諒。”
蕭無憂驚訝的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只見他眸光中滿是誠懇,蕭無憂知他說的他唐突自己的那一下,說起這個,她有些抹不開臉,只從荷包裡拿出了自己一直隨身珍藏真的藥丸遞到了他面前:“吶,原諒你了。”
她玉手纖纖,趁著掌中小巧玉盒煞是好看。
莊晏瞧了一眼,並沒接:“方才丫鬟已然送了藥膏來。”
蕭無憂暗道爾容動作還挺快的,口上道:“這個是我師父練的藥,能生死人肉白骨,我瞧你仇家不少,你便留著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