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近了黃昏,見沒什麼太陽了,蕭無憂便和定親王借了匹馬騎,跨坐於馬背之上,居高臨下的瞧著街邊景色,蕭無憂心情好了不少。
按照規矩,京中內城是不允許騎馬而行的,可這世上皇權總是凌駕於所有規矩之上的,是以縱然蕭無憂大搖大擺的騎著馬招搖過市,那些巡邏的守衛也只當做沒瞧見。
少女一身紅衣御馬恣意,叫不少路人都看痴了。
蕭無憂一路上都在想著崇安郡主的話,她也知道若真是特別要緊的事情爹爹不會告訴她的,所以她壓根沒打算問蕭煜那個莊晏到底是什麼人。
可她好奇心實在是太大了,一旦琢磨上了什麼事情就非要弄個清楚不成。
心裡琢磨著該怎麼打聽,她卻是在門口意外的碰見了蕭煜和那個莊晏一齊往府中走。
莊晏今日穿了身從沒穿過的深紫色衣裳,可瞧著背影蕭無憂就知道是他。
蕭無憂當時心中便生了些小心思,她悄悄的下馬,特意制止了守門的侍衛和自己問好,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想聽聽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方才看著他的表現,似是已經認出了你。”蕭煜的聲音低沉。
莊晏聲音同樣壓的低,可卻是有著屬於年輕人的清亮:“雖我與他從未見過面,可想必我的畫像早就被送到了他手中,他認得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之後咱們不必再有動作,只等著他先按捺不住便是。”蕭煜道。
莊晏頷首:“雖早就有了幾分猜測,卻不想他竟是如此位高之人。”
“若非你告知,本王也從未懷疑過他。”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再方便出面,此事便全勞煩蕭兄了。”
蕭兄?
這個壞蛋什麼時候還開始和她爹爹稱兄道弟了?
蕭無憂多瞧了他一眼,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豎起了耳朵剛想繼續聽下去,走在她前面的莊晏忽然站下了:“郡主可聽夠了?”
莊晏忽然站下,蕭無憂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背上,鼻子一酸。
她吃痛,捂住了鼻子,鳳目中都泛了淚花。
蕭煜回頭看向她,眸中不見驚訝,想來也是早就聽出了她的腳步聲。
莊晏瞧見她眼中淚花,眸中閃過一絲訝然,他立刻問:“撞疼了?”
蕭無憂故意不瞧他,只揉了揉鼻子問蕭煜:“爹爹怎麼才回來?”
蕭煜瞧著蕭無憂似是沒什麼事,便道:“有些事情處理,你這是去何處玩了?”
蕭無憂道:“小姑姑喚我過去幫了個小忙,這才回來。”
蕭煜頷首,摸了摸蕭無憂的頭髮,忽輕聲道:“以後莫要偷聽人家說話,頗沒規矩。”
“知道了爹爹,以後不了。”蕭無憂低聲道,知爹爹是真的覺得她做的過分了些,這才會在外人面前就開始教訓她。
此處外人甚多,蕭煜便也沒再說什麼,只叫上了蕭無憂,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蕭無憂見狀故意落後了蕭煜幾步,和莊晏並肩走著,她小聲問:“你和我爹爹什麼時候那麼熟了?還叫什麼蕭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