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蕭無憂身份尊貴!你的女兒就賤如蒲草!什麼事情都要被人家壓一頭!”
沐瀾冷笑,雙目通紅,這時候的她是陳初晗從未見過的模樣,只叫人瞧了便暗暗心驚。
陳初晗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顫抖著手撫著沐瀾的肩:“瀾兒……你這是怎麼了?”
沐瀾猛地伸手開啟了陳初晗,仰頭看著她,橫眉冷目:“從小你們就都只喜歡她!每次好多人在一起時你們也只誇她!我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只要有她在,便從來沒有人多看過我一眼!就連在外頭也是一樣!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便沒人會多關注我一分!”
說完這些,沐瀾心裡舒服了不少,這些話她早就想說出來了,只是顧忌許多,她一直藏在心底,藉著這個機會她總算是說出來了!
她就是看不慣蕭無憂那自命清高的樣子!她和蕭無憂年紀沒差多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她自認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規矩禮儀都比蕭無憂強!但是所有人都只喜歡蕭無憂!她不懂這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因為蕭無憂是睿親王府的郡主!便要天生比她高一頭嗎?
陳初晗心驚的很,她不明白沐瀾怎麼會這麼想,她怒斥:“人家是睿親王府的郡主,天生尊貴,你同她比什麼?”
沐瀾不服氣:“如何就不能比?她是睿親王府的郡主又怎麼了?只要我將來嫁的好,沒準以後她還得給我請禮問安呢!”
陳初晗被沐瀾的話氣得發抖,她指著沐瀾問:“所以呢?你就恬不知恥的給蕭家公子送了信?沐瀾!你可是個女子!你將母親從小的教導記在了何處!”
沐瀾絲毫不覺愧疚,她理直氣壯的問:“難道女兒說的不對嗎?當年睿親王妃也不過只是個末將之女罷了,可母親您是侯府貴女,不就是因為睿親王妃嫁的好,蕭無憂如今才能這般猖狂嗎?”
這話聽得陳初晗心驚肉跳,立刻就捂著沐瀾的嘴:“沐瀾!我告訴你,這話你今日說了也就罷了,我只當你糊塗,可你絕不準再說第二次!也再不許如此想!”
沐瀾往後一縮躲開了陳初晗,左右話都說出來了,她乾脆就說個夠:“我與母親可不一樣,母親認命,我可不認!”
陳初晗的心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不敢認眼前這個紅著眼睛滿嘴胡話的姑娘了,她氣的要命,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就算你再不忿也得認,這就是命!”
“是!這就是命!我認!誰叫我沒那個好命能投生到睿親王妃的肚子裡去!”
陳初晗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女兒能說出來的話!她錯愕之外又不僅傷心不已,想也沒想的就甩出了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陳初晗發怔,沐瀾也愣住了。
沐瀾捂著被打的發麻的臉頰,咬緊了牙關,眼睛裡紅的嚇人。
陳初晗看著自己紅著的手心,再看看沐瀾臉上那清晰的指印,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沐瀾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時間,馬車裡安靜的嚇人。
下晌蕭無憂得到了訊息,說是陳初晗派人去往城外請了道士,說是沐瀾可能是招惹到了髒東西,隨她回家時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知道後還特意叫濟安堂的大夫去瞧了瞧,可是卻被沐瀾趕了出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本郡主才懶得管你!”蕭無憂哼了一聲,轉頭時正巧看見了床頭那兩萬兩銀票正在被風吹得來回擺動。
“將那銀票拿下來吧,瞧著心煩。”她吩咐。
安靜過去把銀票摘了下來,問蕭無憂:“郡主,要放在錢匣子裡嗎?”
蕭無憂想了想:“放那吧,我得了空把銀子還回去。”
那日她瞧著莊晏身上有這麼多銀票還以為他是個有錢的主兒呢,可眼前瞧著這些人應該是逃命的,那這些銀票有可能就是他們一行人的大部分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