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張家二姑娘在京中有個才名,父親又是從一品的大官,性情什麼的都沒的說,就是為人古板了一點,蕭無憂對她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不過平時看在她趙家表姐的份上和這位張家二姑娘來往也不算少。
張二姑娘在京里人緣不錯,來給她賀生的人不少,蕭無憂的馬車行到了巷口便再進不得了,蕭安瀾怕蕭無憂等的著急便特意過來道:“表妹稍等一會兒,等裡面的馬車出來了咱們再進去。”
蕭無憂撩開車簾向裡頭張望了一眼,搖搖頭道:“咱們走進去就是。”
蕭安瀾不大同意:“離得不近,表妹小心累著。”
蕭無憂笑道:“都是肉體凡胎,我哪有那麼金貴。”
說著,她彎腰出了馬車,蕭安瀾主動伸出了手,蕭無憂很是習以為常的伸手搭了他的手腕,並未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
可蕭安瀾卻是看著她搭在自己晚上的纖纖玉手,耳垂有些微微發紅。
蕭無憂絲毫不曾察覺,她抬眼看了看日頭:“都這個時辰了,估摸著我是最晚到的了,一會兒表姐她們一準又要拿這個做筏子罰我作詩。”
蕭安瀾立刻道:“我給表妹寫兩首,表妹一會兒用我的就是。”
“不了,我肚子裡這點墨水她們最是清楚不過,用了反倒要被她們打趣笑話。”蕭無憂一邊說一邊提著裙襬笑著。
陽光下,蕭無憂一雙眸子粲然,叫蕭安瀾有那麼一瞬間晃了神。
等回過神來,他又緊忙追了上去,寸步不離的跟著蕭無憂。
蕭無憂心情大好,邁著愉快的步伐到了張府門口,卻不想看見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正站在門口,似是在等待著誰。
她暗道晦氣,怎麼就在這遇見了她……
蕭無憂本想裝作沒看見她,直接目不斜視的往張府裡走,可她一隻腳才邁上臺階,那人便笑著向她走了過來:“無憂,你怎麼才來?”
這女子臉上滿是笑意,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蕭無憂縱然心裡已經翻起了白眼,可表面上卻還是露出了個客套的淺笑來:“沐姐姐到的早。”
沒錯,這人便是沐瀾,陳初晗的獨女,蕭無憂自小便不怎麼喜歡的那位。
陳初晗當年被她那惡毒的婆母下了藥早產,導致腹中雙胎只保住了一個之後就再沒生養過,大夫瞧過都說她是傷了身子,正是因為如此,陳初晗對這個獨女格外疼愛,就連蘇晚吟也覺得陳初晗可憐,平時總囑咐蕭無憂讓著點沐瀾。
蕭無憂就不明白了,她陳姨母可憐是她陳姨母的事兒,沐瀾又不可憐,她為什麼要讓著沐瀾?
是以,她從小就沒讓著沐瀾過,以至於兩個人關係不鹹不淡的,只靠著她孃親和她陳姨母之間的關係維持著。
“也才到。”沐瀾笑了笑,忽然就繞過了蕭無憂到了蕭安瀾面前欠身道:“蕭公子,許久不見。”
蕭安瀾被沐瀾這一步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與沐瀾之間隔著幾步距離守禮的道:“沐姑娘。”
他作揖回禮,便沒再看沐瀾一眼。
沐瀾瞧著蕭安瀾這模樣,眸中閃過些許失望,她抿了抿唇,轉頭看向蕭無憂:“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