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蕭無憂一行人毫無動靜的離開了,在她們的身影消失之後,海安寺中頓時火光沖天,映的天地間彷彿都是紅的。
看著那一片的火紅,黑暗之中,不知何處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這小丫頭果然是長大了,這火放的……還真好看。”
海安寺的這場火很大,很大,當晚,那些來求子的人聽到動靜後都出來幫著滅火,可還是無濟於事。
火整整燒了三個時辰,直到第二天天亮,房屋都燒的落架了,還依舊有濃濃的黑煙從那一片廢墟中冒出。
蕭無憂就站在窗前看著這一幕,她甚至都能聞到不遠處傳來的焦糊味道。
巳時初,火徹底滅了,寺裡的幾個和尚都燒成了焦炭,被人抬出來併成了一排,那些前來求子的人一個個的幾乎都傻了,甚至還有人哀嚎了起來。
許些人都是多年不孕,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來求子,可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無疑是等於摧毀了他們最後的希望。
蕭無憂看著那些人,神情淡漠,也不知是不是她生性冷漠,瞧著這些人,她竟是沒有升起一點憐憫之心。
崇安郡主洗漱好了過來尋蕭無憂,正好瞧見了那一句句焦黑的屍首,她數了一下,納悶的問:“那多出來的那些人呢?扔在地窖裡了?萬一他們被人們發現該怎麼解釋?”
“應該是被拉去餵狗了吧,我也不知道,你問江艾軒去。”蕭無憂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崇安郡主看向她:“怎麼了?昨夜沒睡好?”
“外面那麼大的火,能睡好才怪。”蕭無憂說著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雙眼,又忽看向崇安郡主:“你別告訴我你睡得不錯?”
崇安郡主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一聲,很明顯,她睡的的確不錯。
“心真是大。”蕭無憂感嘆了一聲,果然啊,心大的人還是有福氣的,看看,人家眼底都青黑著,只有她自己精神奕奕。
崇安郡主屁顛屁顛的給蕭無憂倒了杯茶來:“無憂,我昨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一直在想啊,你說為什麼那些女子那麼多年沒有身孕,可到這兒來就懷上了?也挺神奇的哈。”
神奇什麼。
蕭無憂嗤道:“很多時候,女子未能懷孕並非是女子身體的問題,就像是那個假住持之所以會將丈夫未有其他子嗣的女子篩選出去,就是想要保證成功率,你想想,既然男方這麼多年也沒子嗣,那大半可能就是男子不能生。”
崇安郡主恍然大悟:“是這樣啊。”
說起這個,蕭無憂嘆了口氣:“我見過許多這樣的,總之男子總是不會承認自己有問題的,他們總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女子身上……然後逼著她們各種喝藥求醫,甚至休妻再娶,總之就是不會有人肯承認自己有問題。”
崇安郡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著那些哭泣的女子道:“瞧她們哭的,怪可憐的。”
蕭無憂一點都不這麼覺得:“可憐什麼,若是昨夜沒有這場火,今日說不準還要有人被糟蹋,只是她們不自知罷了,還真以為佛祖會救贖……罷了,不說了,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一會就回去吧。”
崇安郡主啊了一聲,很是失落:“這麼快就回去?我還想再玩玩呢。”
蕭無憂被昨日的事情弄得情緒不佳,只道:“改天再約你出來跑馬。”
江艾軒那邊也已經善後完畢了,丫鬟侍衛們收拾好了東西,眾人用了午飯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