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憂打量了一眼面前低矮的禪房,說句實在的,如果不告訴她這是一個香火鼎盛的寺廟,她一準以為這是哪個貧民窟呢。
這房子怎麼看怎麼感覺像是快要散架了似的,京中一般有些閒錢的人家都不會住這樣的房子。
沒人會心甘情願的受苦,有條件誰不想過的好點?更別提這種收了不知多少香油錢的寺院了。
根據蕭無憂這麼多年的閱歷來看,絕對肯定是這寺裡的人是為了突出自己德高望重不求財的形象才故意弄出來這麼一副清苦的樣子給人看。
她悄聲在崇安郡主耳邊說了自己的看法,崇安郡主小聲道:“你這是陰謀論。”
蕭無憂心裡也明白,這是因為先入為主,才叫她看什麼都覺得有貓膩,可她直覺這寺裡肯定不乾淨!
眾人等了一會兒,那進門的和尚方才出來,對著幾人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眾位施主請進吧。”
吳氏對和尚頷首,便帶著蕭無憂她們進屋去了。
屋內,諾大的禪房空空蕩蕩,收拾的整潔乾淨,可是屋裡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雖覺得奇怪,可每個人都沒說話,只等著那位住持現身。
直到一刻鐘過去了,江艾軒等的不耐煩了才問:“這屋裡怎麼沒人?”
蕭無憂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小扇屏風,從小被王文兒用草藥練著,她這隻鼻子靈得很,幾乎是剛進屋就聞見了屏風後面有著“人味”,什麼人味呢,就是人身上帶著淡淡的草藥味道。
她見過的每個做大夫的,身上基本都有這種味道,所以她對這種味道是比較敏感的。
江艾軒一揚眉,看著那屏風眼中深藏不屑,躲躲藏藏裝模作樣的不出來見人算什麼高僧?多半真是像無憂說的那般,這是個假把式。
“先坐一會吧,咱們等等就是。”吳氏適當的開了口。
蕭無憂對著吳氏一笑,覺得這時候她們一句話不說顯得有些奇怪,於是乎,她對吳氏道:“長嫂怎麼了?瞧著你似是很緊張。”
吳氏會意,很是配合的道:“我只是在想……咱們若是幾日不回去,怕是你兄長定要生氣的。”
“長嫂不必管他,回去有事我幫你擔著就是。”蕭無憂道:“只要長嫂這次能給我生個侄子,還怕我母親和兄長不高興嗎?”
“可是我…”吳氏話剛出口,便似有猶疑的又嘆了口氣。
端是一副嫁入了大戶人家卻是沒能生孩子,導致在家裡沒有一點地位的懦弱模樣。
崇安郡主閒得無聊,也加了一句:“別可是了,既來之則安之,嫂子先坐著,咱們等住持給您看過再說。”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吳氏說完又是嘆了口氣,眾人又重新陷入了寂靜。
那屏風後的人倒是真能呆的住,又過了一刻鐘還沒出來。
其實吧,這種躲在屏風後面故意不出來假裝神秘的人蕭無憂見得多了,旁人不說,她師父為了多收點診金就沒少幹這事兒。
可這和尚也過分了點吧?兩刻鐘了,他這是打算晾她們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