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瀾過來給蘇晚吟請了安,看了看蕭辰遠便又過去等蕭無憂了。
清芷先一步過來給蘇晚吟送蕭無憂準備的香包:“郡主說這個是醒神的,一會兒世子妃若是覺得人多吵鬧就聞聞,一準兒神清氣爽。”
蘇晚吟接過了荷包,她懷裡的蕭辰遠看見荷包,眨了眨眼問清芷:“嬤嬤,姐姐呢?”
“郡主已經打扮好了,往這走了。”清芷道。
端和郡主一早就過來等蘇晚吟了,她問清芷:“昨個兒無憂可是又睡的晚了?今兒怎起這麼晚。”
“方才瀾公子未曾與郡主和世子妃說嗎?”清芷略微詫異的問了,見端和郡主和蘇晚吟都是一副茫然模樣,她笑道:“郡主因為脫了顆牙彆扭了一早上,不肯去沐府,還是表公子最有辦法,過來幾句話就勸動咱們家郡主了。”
蘇晚吟聞言輕笑:“從小無憂就性子倔,也就她表哥能勸動她,說起來也是安瀾脾氣好,不然就無憂這性子……沒幾個人受的住。”
端和郡主可是樂開了花,她道:“安瀾也只有在對無憂的時候才有這般好的性子,平時我打攪他看書他都要惱的。”
蘇晚吟笑道:“要我說啊,他和小憂兒的性子調過來才正好。”
端和郡主則是道:“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姑娘家嘛,脾氣大些才不會被人欺負。”
嗯……她家那個小祖宗,的確沒人敢欺負。
蘇晚吟抱著遠哥兒叮囑:“長姐今日心情不好,一會兒長姐過來你可不許惹她生氣,知不知道?”
蕭辰遠跟個小姑娘似的,乖巧的很,聽見蘇晚吟的話立刻就點了點頭:“不惹姐姐生氣。”
說話間,蕭安瀾和蕭無憂便到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直到到了近處,蕭無憂才閉了嘴巴,一路小跑到了蘇晚吟跟前兒。
蕭無憂穿著紅色繡著梅花的小襖,著月白下裙,不淘氣時瞧著也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她盈盈下拜:“孃親,姑母。”
蘇晚吟知自家閨女的性子,輕聲囑咐:“一會兒到了人家家裡,你可不許擺臉色給人家看,知不知道?”
當年陳初晗生沐瀾時傷了身子,自那之後就再沒生過孩子,因著只有沐瀾這一個閨女,陳初晗平時對她各種縱著,久而久之就讓沐瀾養成了一副嬌慣模樣,無憂從小就不喜歡沐瀾的作派,曉事後也很少和她在一處玩。
蕭無憂乖巧的點了點頭,捂著嘴道:“表哥都和我說了,我不會叫孃親為難的。”
說著,她捏了捏蕭辰遠胖乎乎的臉蛋,笑著問:“遠哥兒想姐姐沒?”
“咱們家小憂兒最乖了。”蘇晚吟剛誇了一句,就聽蕭辰遠奶聲奶氣的問:“姐姐的牙怎麼少了一顆?”
蕭無憂立刻閉了嘴,臉上好不容易被蕭安瀾哄出來的笑容也沒了。
蘇晚吟瞧著好笑,卻也沒忘安慰自家閨女:“別聽你弟弟胡言,脫的又不是門牙,你說話時小心些也不容易叫人看見。”
蕭無憂勉強點了點頭,蕭辰遠吵著要做大馬,蕭安瀾便主動帶著他了。
一路上,蕭無憂坐在馬車裡別的沒想,只琢磨著一會兒怎麼才能最快的躲開人群,不叫她們發現自己掉了顆牙齒呢?
唉,生活真難。
八歲的蕭無憂從內心發出了一聲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