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瀟是兩個月多前生產的,生了個女孩,小孩子白白嫩嫩的很是招人喜歡。
蘇晚吟問:“這麼冷的天表姐怎麼還把孩子抱回來了?”
“這幾日她黏我黏的厲害,離了我便哭鬧不止,實在離不得身。”江瀟一邊走一邊叮囑:“你慢些走,正落著雪呢,地上滑的很。”
二人到了阮萱門外,就見衛氏和阮夫人正在門口說著話,看見了她們過來,衛氏緊忙讓她們進屋了。
因著是阮萱生產,蕭煜就此止步,蘇晚吟讓他自己去找地方待著了。
蕭煜時常來江家,對江家很是熟悉,蘇晚吟是不擔心他一個人在這會不自在的。
進了屋,蘇晚吟就見江珥和江英還有阮萱孃家嫂子在屋裡坐著,蘇晚吟和阮萱的嫂子寒暄了兩句,問道:“這屋裡怎這麼安靜?產房是沒設在這裡?”
江英道:“在裡屋呢,只是小嫂子說不疼,也一直沒嚷嚷喊叫。”
江瀟緊張的道:“怎會不疼呢,我生孩子的時候真是要了我大半條命,快叫大夫來瞧瞧。”
蘇晚吟也道:“可不是,穩婆都來了麼?我方才讓人進宮請了御醫,想來也快到了。”
江珥怕江瀟累著,從她懷裡接過了孩子替她抱著,江瀟在屋裡走來走去,雙手合十祈禱著。
蘇晚吟想進去看看阮萱,卻被正好進屋的衛氏攔下了:“你懷著身孕呢就別進去了,再被嚇著。”
阮夫人也道:“是啊,懷孕的夫人最忌諱進產房了,對你們都不好。”
既然她們都這麼說了,蘇晚吟也沒再堅持,只站在門口大聲道:“表嫂你別怕,我們都在呢。”
話音剛落,阮萱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沒事,你等我一會啊,我生完孩子再找你玩!”
聽起來中氣十足,沒有一點虛弱的意思。
這讓蘇晚吟稍微放了心,這時她才發現江晚舟不在,便問:“表哥呢?”
“在裡面陪著呢。”江英道。
在產房麼?
蘇晚吟有些詫異,畢竟男子是一律不允許在產房裡陪著的,按照老人的話說,就是產房汙穢,男子若是進了產房要倒黴三年的,是以一般人家就算是做丈夫的想要進去陪著,做婆母的也會死攔著不讓。
衛氏道:“你表哥擔心你表嫂,你表嫂想必現在害怕的緊,你表哥進去陪著也好。”
阮夫人嘆道:“我們家阮萱真是上輩子積了德遇到了姑爺這麼好的夫婿,遇到了你這麼開明的婆母。”
蘇晚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在江瀟的勸說下扶著腰坐了下來。
“急著也沒用,咱們就等著訊息吧,嫂子待人寬厚,老天一定會保佑她們母子平安的。”
一屋子的人就在焦急中等待著,而裡面安靜了整整一下午,甚至安靜的都不像是一個產房,只有穩婆傳出的訊息一直都是產婦狀態很好,入夜之前應該能生產。
一下午的時間很是平靜,沒有呼喊沒有吵鬧,也沒有蘇晚吟想象中什麼“保大還是保小”的局面,直到傍晚時,蘇晚吟才聽見裡面傳出了幾聲阮萱嚷嚷著自己“不生了”之類的話,隨即又傳出幾聲江晚舟的安撫,之後便又陷入了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