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周巧雲不想承認自己是個能被男色迷住眼的人,可她此時的確看得有些挪不開眼睛,直到定王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望向她,她才臉頰微紅下意識的反駁:“你胡說。”
定王沒就此事多說什麼,只做了個請的姿勢:“周姑娘嚐嚐,這酒是我從荒州帶來的,比這京城裡的烈上不少,卻也不失香醇。”
周巧雲聞言來了興趣,酒水入喉,卻只得了她一句:“不過如此。”
她在邊關喝的酒可比這烈多了,相比之下,這酒也不算什麼。
定王笑了:“倒是本王獻醜。”
看著他的笑容,周巧雲不自覺的將一杯酒一飲而盡,忍不住的感嘆:“你怎長的這麼好看?”
定王微怔了一下,嘴角依舊是輕笑:“一杯酒入腹,周姑娘便醉了。”
“開玩笑,再來一壺能把我喝醉都不錯了。”周巧雲嗤了一聲,剛想和定王顯擺顯擺自己的酒量,就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子,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下了肚,露出了自己最溫柔體貼的一面:“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這裡喝酒,是有什麼心事嗎?”
定王反問:“怎麼?沒有心事就不能喝酒了?”
“那倒不是,就是我覺得你……”周巧雲忽有些詞窮,她懊惱的道:“我書讀的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覺得我有些憂鬱,似是有心事?”相對來說,定王比周巧雲善解人意的多。
周巧雲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她有些不大高興,低聲問:“我不會說話,你不會嫌棄我粗鄙吧?”
定王道:“姑娘家難得直率,挺難得的。”
說話時他目光不帶一絲躲閃,表情真摯,是真心話無疑了。
周巧雲向來藏不住情緒,當時嘴角便扯了開:“聽不出這話好賴,我全當你是誇我了。”
定王也是一笑,給周巧雲滿了杯酒。
看著他好看的手,周巧雲故意矯情的說道:“你說你大晚上的請一個姑娘家喝酒,是不是不大合規矩呀?”
定王道:“本王在荒州長大,那邊靠近漠北,民風開放,男女同席只是常事。”
說著,他看向周巧雲,神情略帶為難:“若是周姑娘覺得不妥,便請吧。”
聞言,周巧雲緊忙抓住了桌角,生怕誰把她攆走一般:“別,我就是一說,我一點都不這麼覺得,一點都不!”
定王笑了,笑的很是開懷。
周巧雲瞬間明白:“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哪敢。”定王嘴角笑容不減,端得是儀態不俗:“只是逗逗你罷了。”
逗逗?
周巧雲有些晃神,她感覺的到定王不是在調戲自己——退一萬步說,她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有人逗呢?
定王三番兩次的說她率真,她也覺得定王很是真實,不像別人說的那樣複雜或是心有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