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啊流……啊流……”
周巧雲趴在桌子上哀嚎,江珥在一旁看著不知所措,蘇晚吟見慣不怪的喝著茶,唯有阮萱在那兒不嫌麻煩的勸著:“淡定,淡定,你千萬要淡定。”
周巧雲嚎了一會,忽然一拍桌子憤憤而起:“你們說皇上怎麼想的?讓我嫁給定王?他都能當我爹了好不好?再說他都死了三個媳婦了?我命可不硬,我這要是嫁過去被他給剋死了,你們說我多冤啊!”
蘇晚吟道:“事情不是還沒定下來,只是皇上試了你祖父的口風,又不是已經成了定局,你別喊了,喝杯茶潤潤喉嚨。”
周巧雲還在嚷嚷:“我祖父都要跑邊關躲著去了,皇上怎麼還不放過我家?我一個女兒有做不得什麼,把我嫁那麼遠做甚?”
蘇晚吟立刻讓阮萱捂了她的嘴:“我的姑奶奶,您可小點聲,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你們家裡的人一個都甭想出京城了。”
周巧雲扒拉開了阮萱的手:“你這院子裡讓世子爺圍得跟銅牆鐵壁似的,怎麼可能傳出去?再說了,誰敢傳姑奶奶的閒話,姑奶奶活剮了她!”
周巧雲張牙舞爪的,把江珥給嚇得不輕,一直愣愣的看著她,彷彿不相信周家的閨秀竟然這副模樣。
“你祖父不是回絕了麼?”蘇晚吟又問。
周巧雲咬牙切齒:“回絕了有什麼用?皇上下旨暫延了我祖父出京的日子,這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存心想把我嫁給那個那個什麼定王嗎?”
若是按照原計劃,這個時候她們一家早都出京逍遙去了。
蘇晚吟瞧了滿心的無奈,皇上前個問了周老將軍的意思,昨個周巧雲就開始來嚎上了,昨個蘇晚凝還陪著,能在一定程度上制住周巧雲一會兒,可今日周家有事,蘇晚凝沒來,周巧雲徹底解放了天性,只是可憐了那桌上的桌布,已經被周巧雲給撓爛了。
“我冤哪!冤哪!冤哪!”
周巧雲又趴在了桌子上,開始刨腿。
蘇晚吟揉了揉腦袋:“得,你就繼續這麼刨下去,一會兒我派人將定王爺請過來,讓他看看你這副模樣,一準甭管皇上怎麼說,都不會答應同你的親事。”
她本就是順口一說,卻不想周巧雲聽了之後瞬間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盯著她:“哎!你說什麼?”
阮萱欠欠的複述了一遍:“我蘇姐姐說,你繼續刨下去,要是讓定王爺看見了一準不答應同你的親事。”
“對啊!”周巧雲一拍手,豁然開朗:“皇上怎麼說有什麼用?那定王爺要是非不同意娶我,皇上總不會硬逼著他答應吧?哎呀,這不就結了嗎?”
說完,沒等旁人反應過來,周巧雲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臨了留下了一句話:“晚吟妹妹謝啦!不行,我得趕緊去!晚了怕就來不及了!”
周巧雲一如既往的風風火火,江珥看的直懵:“這位周姑娘……還真是……與眾不同呢……”
蘇晚吟道:“習慣就好,她這人大大咧咧的,卻是沒有壞心眼。”
江珥點了點頭,心裡還是震撼頗多。
阮萱才反應過來:“蘇姐姐,你給我縷縷,她是不是去找定王爺了?”
“估摸著……是吧。”蘇晚吟點了點頭,沒忍住笑了。
“噗……”阮萱也笑了出來:“不是吧?她真找定王爺去了?這事兒怎麼開口啊?莫不是也去撓桌子?讓人家定王爺以為她瘋了?”
阮萱是說著玩的,可蘇晚吟聽了卻道:“細細想來,她倒是的確做的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