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唱黑臉,蘇晚吟自是不會輕易鬆了口。
她眼珠微轉,目光在寧榮臉上轉了一圈,板著臉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令慈已然將事情做到了這個地步,明顯就是不曾將我們江家看在眼裡,也不曾將我表妹放在眼中,如今親事已退,寧家門第太高,我們高攀不起,還請公子莫要再糾纏。”
聽了蘇晚吟的話,寧榮臉一紅,看著江珥是滿眼的慚愧,他張了張嘴,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出口的卻只有一句:“對不住。”
江珥心微微一顫,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心裡不上不下的難受,滋味奇怪。
“對不住?”蘇晚吟誓將黑臉唱到底:“我們家姑娘隨比不得公主郡主們尊貴,卻也是如珠如寶般養大的,當初我舅母點頭同意了貴府求親,也是因為我表妹親自點頭了,否則……說句難聽的,單憑令慈的脾氣性情,我們家便是捨不得將閨女送過去受這份罪的。”
江珥覺得蘇晚吟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可想著之前蘇晚吟的囑咐,她還是忍住了沒說話,只低頭聽著。
寧榮急切的很,只不住的表達著自己的歉意:“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家母做的過分了,在下替母親給各位道歉,只是還請世子妃通融一番,允在下與江姑娘說幾句話,之後在下也定會回家勸說家母,盡力補救對江姑娘的傷害。”
“補救?”蘇晚吟故意冷笑,一副不通人情的樣子。
江珥看著蘇晚吟,再看看寧榮那一臉的急切,到底是有些於心不忍,只站出來道:“表姐,我有話與寧公子說。”
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傻姑娘,蘇晚吟板著臉道:“他母親對你這樣,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珥搖了搖頭,看了寧榮一眼,又低聲對蘇晚吟道:“表姐,只幾句話。”
說完,她輕輕的握了一下蘇晚吟的手,走了出去,對寧榮欠了欠身:“寧公子。”
“江姑娘!”寧榮很是歡喜,一臉驚喜的看著江珥,忍不住上前兩步。
江珥後卻是退了兩步,欠了欠身:“請公子自重。”
寧榮臉上的笑容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失落:“你……你是怪我對不對?對不住,我真的不知道我母親在做這種事情,若是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允許的!”
江珥搖了搖頭,姣好的面容出現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苦澀:“小女子三生有幸,能得公子青睞,從前在閨中備嫁,也向往過與公子舉案齊眉,一生白頭,只如今……”
江珥苦笑了一聲:“只如今事情生變,我一家實在不想受此之辱,如今與公子也只想說兩句話罷了,自此之後,你我一別兩寬,各行婚嫁,互不相擾。”
說到這,她臉上恰當的出現了一行清淚,卻是表情決絕的道:“請公子回吧。”
說完,她轉身背對著寧榮,肩膀微微抽動,看起來著實我見猶憐,這不,寧榮一對眉都快擰到了一起,明擺著心疼起了眼前的姑娘。
要說江珥這演技也算得上是爐火純青了,若不是早就知道江珥在做什麼,就連蘇晚吟都拿不準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想了想,她趁著寧榮反應之前又攆起了人:“我表妹的話公子也聽見了,請你莫要再糾纏。”
寧榮卻是急了:“江姑娘!我心裡有你,只想娶你為妻!你若不嫁,我便終生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