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摔倒的一剎那,蕭煜鬆開了紅綢,這才沒連累了蘇晚吟。
聽見了周圍人驚訝的叫聲,蘇晚吟心中一急,也顧不得其他,只撩起蓋頭,只見蕭煜坐在地上額上汗珠如豆,臉色蒼白如紙。
“怎麼會這樣?”蘇晚吟被嚇的不輕,只顫抖著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你這是怎麼了?”
不熱,反而冰涼異常。
“沒事。”蕭煜還在硬撐。
蘇晚吟沒理他,轉頭看向周修函:“周侍衛,你與我說實話。”
周修函覺得此事沒什麼可瞞的:“世子爺為了能親自去接親,特意尋了能麻痺痛覺的藥服用了,只是那藥的作用只能持續一個時辰,接親的時候耽擱了許久,此時想來是藥效過了,世子爺疼得厲害堅持不住,這才摔了。”
蕭煜略顯責怪的看了周修函一眼。
喜娘跟在一旁也嚇的不輕,不敢說一句話——瞧著這新郎官竟然真是短命鬼的模樣!
蘇晚吟心疼的緊:“都說了叫你不必親自過來接我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蕭煜低頭沒說話,周修函道:“世子爺也是為了您。”
蘇晚吟看了蕭煜一眼,見他胳膊微垂著便碰了一下,只聽他嘶了一聲,嚇得她立刻就收回了手:“很疼是不是?”
“還好。”蕭煜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不必顧我,且先過去新房坐著,一會兒我還要過去挑蓋頭的。”
“你都這樣了,還挑什麼蓋頭。”蘇晚吟惱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乖。”蕭煜伸手摸了下她的臉頰:“回去等我。”
這句乖戳中了蘇晚吟的心,她咬唇:“那你呢?”
“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就過去。”蕭煜道:“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不會有問題,你也不想讓我一直在這坐著不是?”
不是不想送她過去,而是他根本沒力氣起來了。
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番模樣再擔心,只能先叫她走。
看著蕭煜難過的模樣,蘇晚吟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下頭算是應了。
蕭煜一笑,伸手替她撂下了蓋頭,又特意將追命喚了出來,命他將蘇晚吟護送至新房。
周邊伺候的人都像是沒看見這一幕一般,無一人對此表現出了好奇或是偷瞧,足見晉親王府下人多規矩。
蘇晚吟走後,周修函扶起了蕭煜。
“藥再熬一碗來。”蕭煜低聲吩咐。
周修函皺眉:“御醫囑咐了一定要按照定量服用,如此可見,這藥若是用多了,怕是對身體不好。”
蕭煜搖頭道:“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她一向好強,我不能讓她在人前丟了臉面。”
“……”周修函沉默了一會,還是很聽話的去了。
晌午的宴撤了下去,來吃席的人基本也都離開了,此時尚還留在晉親王府的人都是晉親王府的親戚或是近交之家,男人們的宴還沒散,女人們無聊便都守在新房打算瞧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