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九給蘇晚吟搬了椅子到床邊,她坐下,雙眉蹙著有些愧疚:“我吵醒你了。”
“沒有,早就醒了,只是閉目養神而已。”他嘗試著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打算坐起來,卻是有些力不從心。
蘇晚吟看著他身上被綁著繃帶的地方:“感覺怎麼樣?疼不疼?”
“瞧見你就不疼了。”蕭煜微微一笑,讓昌九扶著自己靠在了床頭道:“只是皮肉傷,未曾傷到筋骨,養些時日也就好了,你不必擔心。”
看得出來,蕭煜這次傷的不清,這個動作很是勉強,一瞧就知是在故意忍痛。
蘇晚吟剛想開口,清雅就插嘴道:“姑娘記掛著世子爺,昨夜幾乎都沒怎麼睡呢。”
“要你多嘴。”蘇晚吟嗔了清雅一眼,又緊忙欲蓋彌彰似的對蕭煜道:“你別聽她胡沁。”
蕭煜笑容更大了:“我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什麼?
蘇晚吟瞪了他一眼,惱他傷得這麼重還不當回事,可卻是到底不忍心與他置氣:“看在你有傷在身的份上,我不與你一般計較。”
二人說著話,看樣子是完全無視了一直站在床邊,昨日守了蕭煜一夜的周修函。
他很是不樂意的咳嗽了一聲,強調著自己的存在感:“蘇三姑娘起的早。”
蘇晚吟方才只顧著瞧蕭煜了,倒是真沒注意到周修函……現在聽他說了話,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對其一笑,這一笑惹得蕭煜吃了醋,直接就說讓周修函回去“歇著”。
周修函不動如山:“不走。”
蘇晚吟看著蕭煜那不爽的樣子,緊著又問:“你這樣舒服嗎?要不還是躺著吧。”
“皮肉之傷,不礙事。”蕭煜道:“躺了一天一夜,本也有些累。”
蘇晚吟看著他的表情,確定不是很勉強之後才點了點頭:“對了,我給你熬了瘦肉粥,你先喝了填填肚子。”
蕭煜眼睛一亮,卻是瞬間裝起了慫:“可我動不了。”
“讓臨安餵你好了。”蘇晚吟說著起身親手將粥端了出來,臨安立刻上前。
“臨安動作一貫粗魯。”
蕭煜的一句話讓臨安頓住了腳步。
蘇晚吟看了臨安一眼,微微挑眉:“昌九呢?”
昌九會意,沒等蕭煜說話,自己就非常主動的哎呦了一聲,特別誇張的道:“哎呀!三姑娘!真是不巧!小的手抽筋了!”
昌九這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浮誇,清雅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蘇晚吟如果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她就傻透腔了,她沒好氣的瞪了蕭煜一眼,卻是很沒出息的端著粥一屁股坐在了蕭煜的床邊,舀了一勺粥喂到了他唇邊,柔聲道:“張嘴。”
她實在不忍心在這個時候駁了蕭煜的意,再說……只是喂粥罷了,他一個病號,自己權當做善事了。
這麼想著,蘇晚吟自在了許多。
蕭煜看著蘇晚吟透著粉暈的臉頰,很是配合的張了嘴,含住了蘇晚吟喂他的這勺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