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侯府裡因為主子不多,伺候的人也不算很多,蘇晚吟從進門到過了垂花門也只見到了十餘個小廝,只是過了垂花門之後……這丫鬟的數量還真的是讓蘇晚吟歎為觀止。
其餘的庶子一早就被沐老侯夫人給攆出去了,如今沐家只有沐老侯夫人、沐小侯爺、陳初晗幾個主子,就算算上沐小侯爺院裡的兩個姨娘,也不過五人而已,可這滿院子的鶯鶯燕燕,看的蘇晚吟都忍不住皺眉。
尚還是冬日裡,這些丫鬟一個個的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這若是到了夏日,豈不是一個個的都是活體的蝴蝶了?
蘇晚吟忍不住的腹誹著到了陳初晗屋裡。
一開門,除了鋪面而來的熱氣還有陳初晗用慣了的荷香。
陳初晗梳著婦人髮髻,頭戴寶簪,笑吟吟的站在門口伸手將蘇晚吟拉了進來。
“外面冷吧?瞧這小臉凍的。”陳初晗說著,吩咐丫鬟給蘇晚吟倒了剛泡好的熱茶。
“還好。”蘇晚吟脫了大氅,跟著陳初晗徑直進了裡屋。
陳初晗是個生活的極為精緻的女子,房間打扮的極為溫馨,卻是沒有一丁點男主人存在的跡象。
雖是看在眼裡,蘇晚吟卻是不曾表露出來,只看著陳初晗這幾日豐潤了一些的面龐笑道:“瞧姐姐這紅光滿面的,可是有什麼喜事?”
面對蘇晚吟的打趣,陳初晗只是微微一笑:“我能有什麼喜事,無外乎是這幾日過的舒坦了一些。”
蘇晚吟問:“這些日子老侯夫人沒找姐姐的麻煩?”
說起這個,陳初晗嘴角一翹,眼中深藏著幾許不屑:“前幾日我身子不舒服,她就藉機塞了兩個通房過來,這等手段,真是上不得檯面。”
看陳初晗提起這事兒滿臉諷刺的樣子,蘇晚吟忍不住蹙了眉頭:“侯爺收了?”
陳初晗雲淡風輕的道:“他平時尋這個機會還尋不到,如今有主動送上門的,他哪裡有不收的道理。”
說完,她淺淺一笑:“好了,別說這些了,咱們好些日子不曾相見,一會兒我給你看看我這幾日畫的畫,我本打算給你和萱丫頭一人畫上一幅作為新婚賀禮的,只是想著那丫頭也欣賞不了,便只給你一人畫了,如今還沒畫好,你先瞧個新鮮。”
說著,她領路帶著蘇晚吟到了書房,給蘇晚吟看著自己這副還未完工的畫。
陳初晗是個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她畫的畫自然也是極好的,不過蘇晚吟卻沒有賞花的心思,她瞧著陳初晗一心都撲在畫上的模樣,再想想外面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鬟,想了許久,還是沒忍住管起了閒事來:“方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在路上有不少的丫鬟,姐姐平時怎麼也不管管?就任她們這般沒個規矩。”
陳初晗一邊收拾著宣紙一邊道:“這誰家過日子也都是少不了通房妾室礙眼的,再者,我嫁的這位也不是什麼疼媳婦的人,我懶得費那個心思。”
換句話說,陳初晗的意思是,沐小侯爺不值得她費這個心思,而她也不在乎沐小侯爺納不納妾,添不添通房的。
蘇晚吟覺得她這樣不將心思放在自己家裡是不對的,哪怕她真的不喜歡沐小侯爺,可既然她已經嫁過來了,也總該為自己負責啊。
這人得向前看,不能因為不喜歡就放任這個家不像個家的樣子。
女子,到底還是要有人疼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