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蘇晚昶和蘇家那些汙糟的人不一樣,她插了句話道:“蘇家大公子是個好的,誰若是與他退了婚約,那將來必是要後悔的。”
看著阮萱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蘇晚吟笑言:“瞧瞧,咱們萱丫頭竟是也跟個大人似的了。”
阮萱嗔道:“哎呀,我都是訂了婚約的姑娘了,蘇姐姐莫要再這般取笑於我。”
蘇晚吟卻是喜歡逗她,只故意打趣:“是是,再用不了一年你便成了我的小嫂子,你說的話我自是要聽的。”
“……”阮萱罕見的被蘇晚吟說紅了臉,她輕咳了一聲,胡扯道:“那個什麼……蘇姐姐你不是還要見牙婆麼?”
秦嬤嬤聞言看了一眼蘇晚吟的臉色,見她似乎真是覺得此時有些無聊,便只笑著說了一句讓蘇晚吟陪著阮萱坐著,她則是帶著清芷出門去了。
臨出門時,牙婆特意過來隔著珠簾給蘇晚吟扣了個頭,道了聲姑娘萬福。
看見了那牙婆的臉,阮萱有些詫異的道:“這不是北街的許牙婆嗎?我聽我母親說過,她慣是做些不乾淨的生意。”
阮萱口中不乾淨的生意,大抵是指那些小丫頭或是被拐或是被坑騙來的。
蘇晚吟倒是不怎麼在意,只道:“管她是做什麼生意的呢,總之我從她手裡買下幾個丫頭,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按理來說,牙婆手裡模樣稍微好看一點的,除了送去大宅大戶裡做使喚丫頭以外,難免會被賣入楚館,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是以,哪怕蘇晚吟早就知道這牙婆手裡的人不乾淨,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眼。
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在世的活菩薩,對於那些苦命的姑娘或許是會懷有同情,卻是也沒那個閒心挨個解救。
秦嬤嬤帶著清芷出去後,阮萱又拉著蘇晚吟教她繡了一會兒鴛鴦,可她那女紅比之之前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兩隻鴛鴦繡的活脫脫像兩隻水鴨子,而且還是被雨淋過的那種。
“算了吧,沒甚意思。”阮萱對於這些事情總歸是沒什麼耐性的,不過好在衛氏是個好說話的,江晚舟也不曾嫌棄過她不端莊不懂事不通透。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也就是這樣的,不必要求對方有多麼優秀,只要他能包容她所有的缺點,能忍受她所有的瑕疵,如此便好。
二人又閒扯了一些沒用的家長裡短,阮萱有些犯困,蘇晚吟便讓她小憩去了,自己則是扯了一塊淺粉色的布打算繡個肚兜。
只是阮萱眼睛還沒合上,外面便傳來了清芷的聲音:“姑娘,婢子瞧見世子爺來了,剛過了垂花門,正往過走呢。”
榻上,阮萱瞬間睡意全無,蘇晚吟也緊忙將那才剛剛出現雛形的肚兜扔進了繡筐裡,又胡亂從底下翻出了些東西將其遮蓋上了。
蕭煜的腳程自是比清芷快的,是以清芷才離開沒多久,蕭煜便到了。
清雅打簾,蕭煜微微彎腰進了屋,目光第一時間自是落在了自己的小姑娘身上,只是見阮萱也在,他還是頗為剋制的收回了目光:“阮姑娘也在。”
看得出來蕭煜今日心情不錯,竟是都學會主動和人家打招呼了。
阮萱有些受寵若驚,她向來是個給她三分顏色,她就敢開染房的主兒。
見蕭煜今日沒冷著一張臉,阮萱立刻便膽大了起來,只從榻上起身對其一笑:“世子爺今日休沐?”
“休什麼沐,準是又擅離職守了。”蘇晚吟笑著說了一句,又叫清心去泡了茶。